众人见柳郁二人和监丞前后脚离开膳房,又小声交流起来。

“与柳含章一道的那位是谁?看着面生啊。”

“这你都不知道,那位就是秋月白秋秀才,做出《战三国》的那位秋秀才。”

“竟是秋秀才?!哎呀,他何时来的国子监我竟不知道,秋秀才当初在望江亭雅集上的画作我观摩多次,早想与秋秀才结识。”

“秋秀才这都来监中好几日了,你竟然才知道。”

“话说秋秀才看似与柳含章感情甚笃,诸位可知缘由?”

“我前日听安王说秋秀才是柳含章外祖父吴老国丈的弟子,柳含章回京城后都是秋秀才在替他看诊。”

“没想到秋秀才竟还有这般本事!”

两人一回到柳府,秋羲就让柳郁在桌前坐下。

“含章把手给我。”

柳郁十分配合地伸出手,任由秋羲把脉。

秋羲三指搭在柳郁的手腕处,片刻后皱眉道:“含章还需放宽心些,有些心气郁结……”

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声,要不是他这几日故意避着柳郁,柳郁也不会心绪不佳。

柳郁见秋羲忽然情绪低落,出声道:“郁省得,月白只管开药。”

秋羲听柳郁一副随便他怎么开药的样子忽得展眉笑起来:“含章说得好听,师父可是说你以往常偷偷把味更苦更辛辣的药倒掉。”

柳郁从秋羲嘴里听到自己的黑历史不由一噎,干咳一声道:“那是幼时不懂事,外祖父竟还记得。”

笑闹一会儿,秋羲渐渐也放开心怀,横竖那晚的事已经发生了,既然柳郁说过不提,那他只当做自己做了一场梦便是,左右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柳郁知。

知道柳郁其实并不喜欢喝药,秋羲便索性给柳郁配了药膳食谱来调理,只是食谱才刚写好,柳尘就从外面进来了。

“秋公子,有清阳县给你的信。”

秋羲微微一惊,从柳尘手上接过信封,一看竟是赵子升寄来的。

他拆开信封取出信纸,见开头是些日常寒暄,赵子升又在心中说了些县学发生的趣事,看似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些友人的普通书信往来,秋羲这才松开眉头。

可等秋羲看到最后一张信纸,他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来。

秋大郎和秋老太误食毒蘑菇死了?

虽然赵子升在信中说仵作验尸后发现确系这两人自己在家中做饭,误将毒蘑菇混进普通蘑菇中煮食中毒,可秋羲直觉还是有些不对。

不说秋大郎,秋老太可是在清溪村生活了几十年,就算一时不查,摘了毒蘑菇回来也不至于两人一起被毒死吧。

正想着,秋羲又回忆起以前看过的新闻,南方某省好像确实几乎每年都有传出当地居民吃蘑菇中毒的事,而且那边好像是明知道蘑菇有毒还煮来吃的。

难道秋老太和秋大郎也是这种情况?

再往下看去,秋羲发现原来是头天有商队刚好去清溪村收山货,秋大郎和秋老太煮的毒蘑菇是山货里没卖完剩下的。

“月白,可是出了什么事?”柳郁见秋羲看了来信后皱眉不语,于是出言问道。

“是秋老太和秋大郎误食毒蘑菇给毒死了,”秋羲将最后那张信纸递给柳郁,“衙门那边查出来蘑菇是他们自己煮来吃的,已经结案。”秋羲想了想,又道,“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秋大夫妇刚判完刑,秋大郎和秋老太就毒死了,这也太凑巧,难道真是报应?”

“商队,”柳郁将信纸放在桌上,伸指点了点信上的内容,“那几日我未曾在珍宝斋那边听说有渠州府来的商队去清阳县方向。渠州府来清州府的商队有两□□两□□几日都在府城驻扎交易货物,不曾有要离开府城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