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严肃之和秋羲碰过杯后笑道,“贤弟连中小三元才是大喜,实乃我辈楷模。”
秋羲仰头饮尽杯中酒水:“不说这些,我从王教谕那里已经拿到升去府学的文书,严兄若有意升入县学还需尽早做打算。县学此次连我在内五名外舍弟子全部取中秀才,我尚且不知这回收录私塾弟子的事会不会有变数。”
严肃之一听县学招录私塾弟子的名额可能有变立刻认真起来,朝秋羲拱手道:“多谢贤弟提醒。”
县学一共有两拨弟子,占大头的是内舍的秀才弟子,剩下的外舍童生弟子只是少数几人,不过每年弟子总人数都是朝廷规定好的,做不得变。
秋羲他们这一届是五名童生,但秋羲要去府学就会空出一个名额,严肃之就有机会填补进去。可这次五人全取中秀才那就都会升入内舍,严肃之也是秀才,如果填进去县学弟子就全在内舍,县学这边就可能有别的考量,秋羲要提醒严肃之的便是这一点。
不过秋羲也不好多说,这事还是只能靠严肃之自己想办法。
等到六月十九,县衙那边终于升堂审理秋大和张春花偷盗一案。
牛家三人今日一大早便从清溪村赶到县城陪秋羲一同前往县衙,县衙里还来了不少看围观的百姓,不少都是听说秋秀才要状告可恶至极的秋大一家,特地前来给秋羲撑场子的。
秋羲负手立在堂下,只见赵知县端坐在前方公案后一拍惊堂木:“传被告。”
秋大和张春花二人被衙役押到堂上,还不等赵知县审问,二人便立刻跪地大喊:“知县老爷冤枉啊,草民什么也没做过!”
“肃静!”
衙役手中的杀威棒一敲,秋大和张春花立刻噤声。
赵知县朝秋大二人道:“本官问你二人,你二人再说,可听明白?”
公堂两边都是拿着杀威棒的衙役,秋大和张春花哪敢不明白。
赵知县又朝秋羲道:“堂下原告何人,所告何事?”
秋羲朝赵知县拱手道:“小民清溪村秋羲,今日状告秋大和张春花二人偷窃我娘遗物一事。”说着秋羲便将当初他和牛家婶子整理出来的余娘子嫁妆清单呈给赵知县,“这是我娘的嫁妆,三年前她去世后这些嫁妆便被秋大二人盗走,后来小民在村长相助下追回其中一部分,如今仍有三件首饰不知所踪。”
张春花听后立刻怒骂道:“好你个野种,当初还你首饰时你可说好不告老娘,你竟敢反悔,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休得猖狂!”赵知县一拍惊堂木,怒道,“公堂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来人,把这咆哮公堂的刁妇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说完便从签筒中扔下去四支黑头签。
张春花刚一被衙役押走便忙求饶道:“县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秋大生怕自己也被拖下去打板子,连忙把头埋到地上。
一大早就被秋老太拉来的秋大郎也赶紧躲进人群里,他这几月好不容易从秋老太手里掏出钱,又给他两个小妹找了好人家,一个卖去给县城的有钱老爷做小妾,一个卖去府城做丫鬟,还给他二弟找了个没儿子的富户去做上门女婿。如今他手里捞着不少银钱,眼看着就能找个漂亮娘子过上好日子,哪里愿意被牵连进官司里。
等张春花二十板打完重新被押回堂上,赵知县朝张春花二人喝问道:“堂下被告何人,所犯何事,还不如实招来!”
张春花刚挨了班子,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再也不敢嚣张:“草民是秋大的妻子张春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弟妹的嫁妆。县老爷明鉴,那些嫁妆早几个月前就还给他了,少的那三样被卖出去了,我也找不到在哪儿。”张春花说完瞧见赵知县脸色肃穆,又连忙道,“可以赔钱,我可以赔钱!”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