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羲点点头:“严兄是我在私塾的同窗,他可没少帮我挡过秋大郎。”

孔正赞道:“看来这严肃之还有一身正气。”

几人纷纷点头应和。

秋羲见他这几位同窗对严肃之都有了个好印象,便收住话头不再多提,总归日后他去了府学,严肃之替进来也有几位同窗照应。

五人用过饭后便往学舍走,秋羲找借口将赵子升邀去了他屋里。

“赵兄今日特地在膳房用饭,想必有事找我?”秋羲给赵子升倒了一盏茶后问道。

“秋弟果然洞察秋毫,”赵子升饮下茶水,这才凑到秋羲耳边低声道,“你之前说的那名船家已经查到些眉目,此人在令尊令堂出事后没几年便离开老家去了外地,邻居说是他女儿嫁了个外地行商,便带着他一同搬走了。”

“那岂不是很难再查证?”

秋羲可是体会过这个时代的交通的,而且又没手机,想要找到一个搬去外地多年的陌生人何其困难,更何况对方女婿还是个走南闯北的行商,这就难上加难了。

赵子升又喝一口茶,意味深长地朝秋羲道:“秋弟这就不懂了吧,为了断案,再难也要去找证据,只要证据还在,左右不过多费些功夫。”

秋羲没想到赵子升还有这种觉悟,想来也是家风如此。

“况且你想想看,”赵子升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他为何偏偏这么巧就在出事后没几年离乡背井,要知道老百姓的根便是家里的田地,他这一走不仅舍了田地还舍了祖宅,这是何等决心?”

秋羲挑眉看向赵子升,眼神越发欣赏:“赵兄洞察敏锐,日后入了仕途便是百姓之福。”

他之前只把视线放在秋大两人身上,倒是没往那名船家的方向想,现在琢磨一下便觉得确实有些问题。

清沧河本就没什么大风浪,自然没有翻船的可能,所以光是原主爹娘落水的原因就够说道的,加之原主他爹又识水性,落水后肯定会浮水求救。

偏偏原主爹娘却双双溺亡,这便蹊跷了。

赵子升笑着摆摆手:“秋弟谬赞,我不过是在我爹那儿听过几个案子,所以有些经验罢了。这名船家如今在何处还未曾查到,说不得还得花上几个月时间才能找到人。”

“那就有劳赵兄了。”秋羲拱手道。

院试在六月,秋羲自从雅集回县学后便潜心读书,把院试的考题范围全都过了一遍,他又模仿往年的院试题给自己出了几回题,直到答得得心应手才作罢。

三月下旬时,他抽空回了趟清溪村,没想到牛家居然已经造出了第一批实验性质的稻草纸。

牛家婶子把一刀泛黄的稻草纸放在秋羲面前,他们家三人都屏主呼吸坐在秋羲对面,仿佛等候发落的犯人一样紧张。

“羲哥儿,到底成没成你给个话。”最后还是牛大壮最先坚持不住,这才开口问道。

秋羲摩挲着手中的纸张,比他常用的粗糙些,纸张泛黄不说,上面还有驳杂的黑色斑点,但总算是真的能做出来,已经比他预想的最差结果要好上太多。

“三位做成功了。”秋羲终于放下手中的稻草纸,朝牛家三人笑道。

“羲哥儿,真的成了!”牛大壮惊喜地朝秋羲确认道。

秋羲点点头,这下牛家三人纷纷激动地语无伦次。

牛家婶子甚至双手合,不停念叨:“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终于算是做出来了,这下好了!”

“不过大家也别高兴得太早,”秋羲等牛家三人情绪平复些才说道,“书生们平日用的纸张还要细腻白皙一些,我们的稻草纸目前看来卖相还不够好。”

听到秋羲这话,牛家三人眉头紧皱。

“那咋办?”牛大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