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年轻的钦差大人?”那人听得瞠目结舌,“那这位钦差大人来巡抚衙门干甚?”

“嘿,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来查贪官的,”那书生双眼放光的目送柳郁一行人进了巡抚衙门,这才继续道,“你们可知此次来沣州府的钦差大人是谁?”

周围的人立刻问道:“是谁?”

“来的可是鼎鼎大名的新科状元柳含章和同科探花秋月白。”书生说着一副面露崇拜之色。

人群中一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惊道:“竟是这两位?!”

那书生又道:“先前惊鸿一瞥,只见那位大人眉目如画貌似神人,定是这两位之一,错不了。”

“兄台先前说钦差大人是来查贪官的,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中年男子又问道。

书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兴奋地为众人解释道:“在下早先听一名渝州府的友人来信说,前两月这二位被陛下点做钦差督查渝州府赈灾之事,两位回京后,在渝州府扎根数年的几名硕鼠便被督查院的人给查办了。这事先调查之人,除了那两位便不作他想。”

“当真?!”中年男子不敢相信。

“自然当真,”那名书生又道,“此次这两位一到沣州府便带人进了巡抚衙门,怕是里面有老鼠啊。”

“查,这些贪官污吏都该查!”几名百姓愤愤道,“自从这巡抚来了沣州府,日子是一年比难难过。”

另有人抱怨道,“可不是,我家那娃在卫所当兵,今年都好几月没发月银了,日子可怎么过啊。”

衙门内,一名幕僚神色倨傲地挡在柳郁跟前,道:“还请柳大人到厅中歇息片刻,孙巡抚正在处理公务,稍后便来接待大人。”

“有百姓向本官状告沣州府巡抚贪污军饷,”柳郁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抬手示意身后侍卫,“来人,搜!”

那幕僚没想到柳郁二话不说竟然就直接来这出,当即怔愣在原地。

柳郁身后的侍卫正要往各厢房搜查证据,却见一名身穿官服大腹便便的人怒气冲冲地来到院中。

“柳大人此举是否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巡抚孙正和指着柳郁吹胡子瞪眼,“本官乃是沣州府巡抚,朝廷派到此处的从二品大员,就算要查,也要陛下圣旨,岂容你如此羞辱!”

孙正和一通为自己鸣冤的话说完,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汗水,他暗自朝幕僚打了个手势,幕僚见柳郁没注意自己,连忙悄悄退走。

柳郁淡淡地扫了一眼虚张声势的巡抚孙正和,取下御赐宝剑举过头顶,朗声道:“湛卢剑在此,如皇帝亲临,一应佞臣可先斩后奏。”

“君王按湛卢……”孙正和听到“湛卢”二字便喃喃地跌倒在地,脸上一片绝望之色。

湛卢剑乃是大齐镇国之剑,没想到皇帝将此剑赐给柳含章的传言竟然是真的,孙正和此时只觉浑身冰凉,仿佛下一刻便要人头落地。

若是当初不听信那名管粮郎中之言该有多好……

当夜,秋羲和千户郑成正与营中百户和总旗在主帐商议明日出战之事,一名士兵在帐外禀报道:“启禀千户,那名商队人员醒了!”

秋羲听到贺九已经苏醒,立刻朝郑千户道:“千户在此一定明日计划,我去那边瞧瞧。”

郑成今天已经见识过秋羲的医术,当然不会反对他。

秋羲到达贺九养病的营帐时,只见他身上已经换过一回伤药,这会儿正有人在给他喂药。

等贺九喝完药,秋羲这才上前与他对话。

“贺九,我姓秋,”秋羲没说别的,直接向贺九挑明身份,“你家公子已经抵达沣州府。”

听到柳郁到达沣州府的信息,贺九连忙就要起身,结果被秋羲眼疾手快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