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郁和秋羲一人是翰林院修撰,一人是翰林院编修,本来都不用上早朝,只需按时去翰林院点卯上值便可。
但渝州府赈灾之事,他二人先后被点作钦差,柳郁先一步被急召回京,如今已擢升翰林院侍读学士。
昨日秋羲回京,今天也要去朝堂上复命述职。
……
大殿内,贞元帝下旨擢升秋羲为翰林院侍读的旨意刚一下达,满朝文武皆是瞠目结舌,此次渝州府水灾,派遣的两名钦差事后竟然都被连升两级。
从当地官员上报的灾情来看,此次渝州府水灾本就不严重,百官皆默认派去的钦差就是混资历的,贞元帝要派柳含章这个少年时便名动京城的国舅前往,事后再给升个官,众人自然心知肚明不敢有半点不平。
可是这秋月白只是去渝州府巡视一月,竟然也跟着连升两级,这未免也太让人不甘。满朝文武中除了少数官运亨通之辈,谁不是在任上苦熬数年才能有所晋升,而秋月白取中探花也才仅仅两月而已。
一时间朝堂上已有几名官员面露嫉妒之色,而与礼部尚书柳怀仁交好的官员则面不改色。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秋月白与柳含章在琼林宴请旨赐婚的事,自然都将秋羲看做柳尚书这方的人,柳郁和秋羲得贞元帝重用,对于这些官员来说当然是好事。
只有曹相面色古怪地瞥了一眼秋羲所在之处,心中顿生警惕。
“此子身世存疑,皇帝莫非欲将此子推到高处?”曹相一边在心中暗忖,一边又瞥向秋羲,这回只觉得秋羲十分碍眼,“早知真仙教之事会暴露,还不如当时便直接让皇帝派柳含章去渝州府。”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听到鸿胪寺官的话音后,朝中大臣就算有人对秋羲连升两级之事心中不甘,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向贞元帝提出异议,都准备直接下朝。
谁知秋羲却行礼道:“臣有本奏。”
贞元帝看着殿中的秋羲略微意外,抬手道:“爱卿请讲。”
秋羲将手中奏折递给殿中的鸿胪寺官,由其转呈到贞元帝的御案前:“臣在渝州府巡查赈灾事宜时,查出数起贪污案。”
鸿胪寺官代读奏疏后,朝中官员皆是瞠目结舌,贞元帝更是立即被气笑:“这曲河县丞倒是乖觉,竟还敢贿赂朕白银四千两。”那杏阳知府就更可恶了,每年贪污上万两,竟敢不贿赂他!
曹相在殿中听完秋羲的奏疏后只觉背脊生凉,此子当真是可恶至极,自己收了好处不说,竟还敢公然在皇帝面前将送好处的官员转手弹劾了。
听见贞元帝怒极反笑,曹相额角青筋暴起,险些血脉炸裂,此时却不敢出言说半句话,只想着如何撇清自己与金文才等人贪污之事的关系。
朝中官员有人视秋羲如蛇蝎,有人却一副恍然大悟之色瞥向他,朝堂上一番谏言后,贞元帝直接拍板道:“着督查院严加查办!”
下朝后,秋羲出了大殿外。
贞元帝体恤钦差外出巡抚一月之辛苦,特许秋羲再休沐三日再去翰林院就职。
柳郁今天在翰林院,秋羲只好一个人出宫后坐着马车回府。
“唉,该锻炼锻炼了。”秋羲坐在马车里揉着酸疼的胳膊腿感叹道。
今天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在宫门外等着上朝,能站着坚持到现在,已经全靠他的意念在支撑。
“这么点俸禄也是真难拿,还好翰林不用上早朝。”
要是整年整年地为了上朝起得比鸡早,秋羲觉得自己坚持不了几年就想告老回乡,天知道他高三的时候都没这么勤奋过。
回府后,秋羲立刻换下朝服倒在床上蒙头大睡,连午饭都直接省了。
他迷迷糊糊得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忽然感觉唇上传来温热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