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郁解释道,“杨大人既然是在调查河道的路上失踪,那么月白自然会怀疑是杏阳知府派人做的,杏阳知府原本不是曹党,但得罪钦差后也只能加入曹党。”

秋羲立刻明白了柳郁的意思:“所以杏阳知县是想挑动知府的立场,让知府彻底成为他那一方的人。”

“不错,”柳郁又道,“所以月白明日只需在杏阳知府面前松动一下态度,此人势必会抓住这次机会,否则杏阳知府和知县彻底联手,你们对上的杏阳地方势力便成了铁桶。。”

“含章倒是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秋羲笑道,“我原本是想拉拢杏阳知府,好让钦差队伍在杏阳时更安全些。看来明天还需要在此人那里多费些口舌,让此人知道杏阳知县是有多想让他家破人亡。”

知府宅邸。

杏阳知府刘同河才从钦差暂住的府邸吃了闭门羹回府歇下,人还没睡着,便听下人来报,说有钦差那边派的巡捕官过来。

刘同河从巡捕官处拿到秋羲的钦差手令,看完之后差点没当初抽过去。

他大怒道:“贼子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刘同河转向一旁的手下,焦急道:“速速派人去寻找杨大人!”

待秋羲派去的巡捕官离开知府宅邸后,刘同河立刻甩袖指着手下怒道:“你就是这么阻止杨玉升去巡查河道的?”

“大人息怒!”手下当场跪地求饶,连忙解释道,“属下哪敢派人绑架钦差,大人明察啊!”

刘同河气极:“不是你,那杨玉升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那名手下连忙磕头道:“属下只是派人去路上拦过那位杨大人,想带那位杨大人去喝花酒,属下想着他去喝一夜花酒就不会再想河道的事,可谁知那人当场就拒绝了。等属下派去的人回来禀报后,属下再想重新拦截那位杨大人,那位已经不知去处。”

刘同河叱问道:“那你为何不将此人早早禀报于我?”

手下吞吞吐吐地说:“属下、属下怕大人责怪……”

“饭桶!”刘同河气得一脚将这名手下踹倒在地。

刘同河独自在屋内踱步大半宿,最后收拾出两封银子,决心明早再去钦差落脚的府邸碰碰运气。

第二天一大早,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渐渐停下来,秋羲和宁无畏一早用过饭后便准备去城南查看灾民的情况。

“下了一夜大雨,也不知灾民安置点那边情况如何了。”秋羲愁眉叹气。

现下虽然天气渐热,但一夜大雨未停,气温总是会冷许多,灾民们本又衣着单薄,怕是体格稍弱些就容易病倒。

于是秋羲又让几名巡捕官去街上集市买些干姜,全部打了借条把账记在杏阳府衙头上。

秋羲和宁无畏正要出门去城南,一名巡捕官忽然来报。

“禀报大人,杏阳知府刘同河求见。”

秋羲和宁无畏对视一眼,示意宁无畏暂时退避,宁无畏立刻明白秋羲用意,连忙退到隔壁屋。

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秋羲重新坐回桌前,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着。

刘同河怀里抱着一只沉甸甸的木箱在钦差落脚的府邸外来回踱步,时不时便朝门内望去一眼,结果老半天也不见进去通传的人出来。

就在他以为钦差已经打算要彻查他时,只见一名巡捕官从府内出来,道:“知府大人,钦差大人请大人进去一叙。”

刘同河可是官场老油条,一听钦差是请他进府一叙,立刻便知今日这事有戏。

他不敢耽搁,连忙跟着巡捕官快步进府,见到秋羲翘着二郎腿坐在厅中喝茶,一副目中无人的做派。

刘同河见状不仅不犯愁,反而心里轻松不少,他不怕钦差摆架子,就怕钦差两袖清风油盐不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