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上次去乡试放榜处体验过一回榜下有多拥挤,秋羲这次说什么也不要去贡院那边守着了,今天国子监里的其他生员还在上课,只有参加了会试的举子连着明天一起放假两天。
秋羲索性头一天和柳郁宿在柳府中,今日只等着柳尘看完榜回来报信。
虽说国子监这次给参加会试的举子连放两天假,但若是有举子会试得中,那这次便算是提前从国子监肄业。落榜的考生则回国子监继续学业以待来科,直至在国子监中就读四年期满,若期满仍有生员不能肄业,此人则需接受惩罚或直接退学。
国子监之所以允许会试得中贡士的监生提前肄业,只是大齐的殿试几乎不会特意黜落考生,所以考生只要会试能上榜,几乎可以肯定殿试能得中进士,自然不用再于国子监中继续就读。
秋羲和柳郁今日兴致尚佳,索性便在柳郁的院子里赌书泼茶。
书房中满是茶香,秋羲答出了柳郁提的一道关于九数的问题,他便端起柳郁面前的茶盏品了一口香茗。
“还是含章沏的茶好喝。”秋羲放下茶盏回味道。
柳郁轻笑道:“月白若是喜欢,郁往后日日为月白沏茶。”
秋羲单手支着脸颊,歪头看向柳郁,弯着一双桃花眼,打趣道:“若是我日日饮茶,那不得把含章忙坏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府外隐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又兴高采烈地过门而不入,反倒继续朝前远去。
秋羲支棱着耳朵听着,问道:“这是监中哪位同窗上榜了?”
柳郁摇摇头:“不知。”
“还有含章不知道的事?”秋羲佯做夸张地逗趣道。
“郁还不知月白昨夜所思所想,”柳郁意有所指地看向秋羲,一副诚心求问的样子,“不知月白可否为郁解惑?”
秋羲一愣,昨夜的记忆瞬间回笼,只是任凭他记性再好,到了后半程也只模糊记得摇晃的床帏和影影绰绰的烛火,还有那双灼人的大手和有力的臂膀。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柳郁颜色浅淡的唇上,与平时带着微凉的触感不同,昨晚带着温热的吻触让他一次次沦陷在无尽的浪潮中。
秋羲耳尖微微泛红,难得局促地压下眼帘,只是在柳郁真诚至极的视线追问下,他的脸颊也渐渐染上一层绯红。
“咳。”
秋羲捧着茶盏干咳一声,手指不自觉地在茶杯上轻轻来回敲击,他正想找个话头转移话题,就听见热闹的敲锣打鼓声进了柳府。
“报喜的人来了!”
秋羲顿时展颜一笑,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么,正好不用再找借口转移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