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早点把房屋修补好也能保暖一些,”秋羲又问道,“破庙那边呢?要不要顺便把破庙也重新修修,不用搞得太好,只要不漏雨不透风就行。”
“破庙那边下午就动工了,”柳郁说,“不日就能修整好。”
两人聊着聊着秋羲便没了声,柳郁见他已经睡熟,无声地笑了笑,将秋羲揽进怀里,让他睡得更暖和些。
第二日早朝上,贞元帝将奏折摔在大殿上。
“这就是堂堂京城府尹办得事,”贞元帝怒骂道,“城外百姓受灾,都要朕亲自拨款赈灾了,还要你府尹何用?”
“臣有罪,臣失职,请陛下发落。”府尹周公叙连忙跪地请罪。
他心中颇感倒霉,往年京城又不是不下雪,这不是年年都下么,怎么往年不曾听说有人塌房,偏偏今年就遇上了,还被皇帝给知道了。
最要命的是皇帝比他先安排赈灾事宜,周公叙知道自己今日多半要遭。
贞元帝怒目瞪视跪在殿下的周公叙,正要借机发作,立在一边的曹相出列道:“陛下息怒,周府尹未曾上报灾情确实失职,只是前几日大雪封路,衙门里的人手也进不了山,周府尹也是无计可施。还望陛下看在周府尹兢兢业业多年,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曹党官员见曹相出列求情,立刻跟上:“请陛下息怒!”
贞元帝被曹党众官员一噎,顿时怒极。
眼看着皇帝要火冒三丈,户部马尚书眼珠子转了转,挺着大肚皮出列启奏道:“陛下,北方数府今年雪灾严重,国库拨出去的赈灾款项巨大,已经无法再拨出赈灾款项给城外百姓。”
贞元帝朝马尚书看去,这油滑的户部尚书埋着头,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气极怒笑,下旨道:“着府尹周公叙主持此次京外赈灾一事,若是此次不能顺利赈灾,哼,革职查办。至于赈灾款项,就由府尹自行想办法吧。”
贞元帝说完便从龙椅上起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甩袖离开。
太监高声道:“退朝!”
这下,曹相一行人全都傻眼了。
下朝后,曹府。
“曹相,你可得救下官!”周公叙在曹相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救,你要我如何救?”曹相气极,自古赈灾都是吃银两的好机会,他哪里想到贞元帝这次居然半点赈灾银两都不拨。
“那可如何是好?”周公叙急了,皇帝不拨款,总不能让他自己掏腰包垫上吧。
到底是自己手下的人,府尹的位置对他后来的谋划又至关重要,曹相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只好道:“你先回去安排赈灾事宜,这次万万不能出差错,至于钱粮,本相与你一同想办法。”
周公叙顿时感激涕零:“下官多谢曹相!”
次日,秋府上来了一批赏赐。
送走前来宣旨的太监,秋羲到库房里转了一圈。
“陛下这回竟然送来这么多好东西。”他上回在稷下学宫跳《大韶》都才得了些银两和吃食并一顶礼帽而已。
柳郁看了看妥善板放在库房中的各种珍玩和一箱银两,道:“听父亲说,陛下今早在早朝上命府尹主持赈灾事宜,国库不给拨款。”
秋羲顿时噗嗤一声笑出来:“国库不拨款,难道要那位府尹自己筹钱?”
柳郁思忖片刻,点点头:“曹相那边肯定会帮忙填补缺损,他还少不了府尹的助力。”
秋羲反应过来:“所以陛下这次是想让曹相出血?”
柳郁微微颔首:“嗯,当是如此。”
“那我们派去修葺房屋的人手怎么办?”
秋羲既不想让府尹摘果子,又怕府尹赈灾不利连累受灾百姓。
柳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