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眼里,有时候又算不上。

只是一头雏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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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犬7

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个男人拜访别墅开始。

他自称男孩的表叔,似乎和他有点远方亲戚关系。替父亲来看望过几次母子俩后,就已经能够开始自然地握住丘婉的手:“嫂嫂,你真令我心疼。”

他看不见也不明白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和眉来眼去,但潜意识地并不喜欢这个巧言令色的男人。

某次他撞见被链子拴起来的小孩,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夸丘婉:真有手段,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被这样教育。

“小孩,要吃糖吗?”

男人曾蹲在他面前这样问道。男孩抬起没有没有光泽的眼睛,空漠地望着他。他随手把糖掷出去,刚好在狗链的范围之外,然后发出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男孩的学籍在沈家旗下的某所私立小学,但鲜少去上课,他的眼睛无法支撑他过正常的校园生活,沈家有专门的家教上门。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不用带狗链。丘婉非常注重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就像她坚持不送他去特殊学校,正是无法接受外界传出自己儿子是个盲人的丑闻。

别墅远离人烟,他唯一的玩伴是一只在后花园安家的猫。他看不见它,但是能摸到它毛茸茸的耳朵,软绵绵、热乎乎的小身体。

男孩捧着小猫的脑袋,于事无补地眨了眨空茫的眼睛,小声道:“如果我能看见你就好了。”

看见他唯一的朋友。

夏季的夜晚伴有暴雨雷鸣,猫受了惊吓,慌不择路地跑进了别墅里。

男孩有些着急,母亲不喜欢带毛的小动物,如果被她看见她会打死它的。寻着微弱的喵呜声,他迟疑了一下,踏上了不被允许踏入的三楼。

董姨请假回家了,别墅里除了他和母亲没有别人,然而在一扇半遮掩的门内,传来粘稠暧昧的声音,这是那些父亲偶尔留宿的夜晚他时常能听到的声音。

伴随男人低哑的粗喘和女人放浪形骸的呻吟,欲望浑浊如窗外骤雨,拧成一股急流,淌过草地汇入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