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思索间听到褚玉的回答。

“没什么好拍的，我拍照太难看了，”褚玉喝着果汁，“浪费相纸，一张相纸好贵。”

“拍照技术是要练的嘛，而且你这么漂亮，怎么拍都不丑的，”齐意搂住她，让另一名女同学给她们拍合照，“我往后，显脸小。”

褚玉点了点头，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裴琤在隔壁的包间里，安静地听着褚玉和齐意的交谈声。

他面前摆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上是隔壁包间的实时监控视频。服务员已经把他的菜上齐，他独自吃着饭菜，听隔壁的齐意和褚玉讨论留学要准备的东西。褚玉今晚的话很少，门开的声音响过之后，陆陆续续响起了他们班男同学的声音。

裴琤觉得出现在褚玉身旁的属于男人的声音都很刺耳，他冷笑着喝了半口莲子粥，抬手用指尖描摹屏幕上褚玉的身体。她左边是齐意，右边是另一个女生，对面才是男同学。

褚玉在聚餐时通常会是那个负责倾听而不是倾诉的人，如果没有关于她本人的话题出现，她不会主动聊天。齐意是负责活跃气氛的人之一，她说起刚刚用拍立得拍照的事情，对面的男生不禁道：“那吃完饭我们也拍一张吧。齐意，你带够相纸了吗？”

齐意吃着东西点头，“带够了，我从褚玉那里又拿了一盒相纸。但是给你拍要收钱的啊，十块一张，这相纸是人男朋友送给她的。”

对面的男生笑了一声，自从上一次裴琤陪褚玉一起上课，他们现在没人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裴琤，尤其是裴琤在食堂“殴打”老人的事情还上过热搜。男人之间的嫉妒尤其可怕，不少人在学校论坛发帖内涵裴琤是花瓶明星，他们平时就讨厌所谓长得帅的男明星，再加之之前追褚玉的人挺多，对裴琤的内涵更是一帖接着一帖。

“褚玉男朋友挺有钱的。”旁边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语气很平常，但听着就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齐意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当然喽，富二代，还拍过戏，肯定是比你我家境要好，别酸好吧。”

那人听后也不再自找没趣，和齐意碰了碰杯：“不是酸，羡慕啊。”

“那你和你男朋友要异地了吗？”另一个女生问道。

“嗯，反正只有一个学期，”褚玉的声音很平淡，“不算什么大事。”

“人家褚玉一心只有学习，哪像我们似的就知道谈恋爱。”她对面的男生道。

他说完，马上被另一个人开玩笑似的回怼了过去：“行了吧大哥，就是你还有你们把绩点卷到那么高，你们倒是卷得快乐了，就剩我们累死累活。”

这话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真心话。能考上这所大学的绝大多数高中时期都很优秀，信奉优绩主义又在同一水平的人在一起逐渐显露出差距，比较和竞争难免越来越激烈。这次交换留学名额确定前的笔试选拔，褚玉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名。但她似乎对他们内涵和争论的事情没有兴趣，也没表现得特别高兴。

“褚玉，你男朋友是明星，你们马上又要异地了，你有没有危机感啊？”

一个男生已经喝了一瓶啤酒，笑着问道。

褚玉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回答：“没有。”

这个答案好像不能让他满意，他又说道：“现在的娱乐圈可乱啦，你男朋友那么有钱，长得又帅，听说这种男的都特别渣，你可小心点不要被……”

“你这样说是你也被这样对待过吗？”

褚玉冷不防的反问让热闹的席间忽然安静下来。齐意早就不耐烦了，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些男的一喝酒就会暴露真面目，尤其是现在问话的这个人大一的时候还暗恋过褚玉。她要说什么，褚玉已经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