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早上好。”

“早上好。”沉繁枝不偏头看他,倒不是在耍小性子,而是被他猝不及防的拥抱,弄得有些错愕。

这样温情的画面,对于床笫之外的他们俩来说有些古怪。

尽管两人恋爱的时候,大多数时光是十分甜蜜和谐的,但他俩吵起架来也是能闹个天翻地覆。每次和好的方式,不外乎就是“先做了再说”,或是“说完接着做”这两种。

像现在这样,道一句早安,靠一个拥抱,就将冷战的场面迎刃而解,是前所未有的司岍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只会让沉繁枝隐约察觉出他的不安。

司岍在沉繁枝姣好的侧颜上啄了一口,害她也沾染上他的牙膏沫。

“傻不愣登的,”他用拇指帮她拭去印记,“今天怎么不躲开?”

他的温柔似水,加剧了她的警惕心。

沉繁枝敷衍地一笑了之,拍掉他圈在她腰间的手,“我要做事啦,你赶快去上班吧!”

“好。”

司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他老婆可真是又香又软,娇甜可口。

他漱完口,回房间换上西服,因为起晚了所以时间紧迫,他边打领带边换鞋,还不忘了跟洗浴室里的沉繁枝喊话:“老婆,晚上见!”

沉繁枝应声看过来,目光触及他打领结的动作,面上一红。

这个腹黑男!

***

自从沉泽甫带沉繁枝搬离外交大院后,他们父女二人,就住进了他单位的家属楼。沉繁枝的母亲近几年逐渐退居二线,在她上大二的时候就不必再驻外。沉家爸妈二人感情深厚,其实在沉繁枝看来很是神奇。她妈妈每年回国也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她妈一回来,她鲜少喜形于色的爸爸就会每天容光焕发地出门,再满面春风地回家。

可是等她妈妈又要出国时,爸爸也不会很难过。偶尔写信打电话,道思念时的言语也都非常含蓄。所以她不是很能理解她爸妈之间的婚姻关系。

一如她妈妈也不能理解,沉繁枝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她母亲是个外交官这件事,怎么长大了反倒嫁给了一个外交官。

不过司岍对沉繁枝她妈关姿瑾,并不陌生。

小时候沉繁枝和司岍还同在大院时,他爸妈教他认人,会指着关姿瑾说,“小岍,那是你关阿姨,欧洲司的‘铁娘子’。”

眼下,这位欧洲司的“铁娘子”,已然变作他的岳母大人。

司岍进门后除了毕恭毕敬,还是毕恭毕敬。

婚前两家人在司岍的安排下吃了一顿饭,餐桌上司伯清和关姿瑾对于公事相谈甚欢,可司岍一把话题扭转到他和沉繁枝的婚事上,这两位家中主事的,都不约而同选择装哑巴。

最后反倒是沉泽甫这个少言寡语的,站出来给俩孩子打圆场,表态同意两人结合。

因此司岍对他这位稳如泰山的泰山大人,尤为尊敬与崇拜。

只不过,泰山大人今日主厨,司岍汗涔涔地坐在沙发上喝岳母泡的花茶,每听她说一句,都多胆战心惊一次。

“司岍啊,听说你最近带的新人,是旧相识啊。”

司岍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绷不住了。

正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算什么无妄之灾啊!

司岍把视线投向手边闲闲喝茶的沉繁枝,求助的意味很强烈。

沉繁枝余光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替他接话,“妈,我也听说了。”

“而且他这位下属,正好住他楼下,前几天还来敲门正好被我撞见了。”

司岍心头一颤,赶紧自证:“我倒是没遇到过。”

“而且也不仅仅是旧相识,那人你也认识的,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