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繁枝那个小鸟胃,向来是少食多餐,出去餐厅吃饭,没有一次不是他帮着吃完的。

沈繁枝被他浮夸的语气逗笑,心安理得地放下叉子,托腮看着他继续吃。

“吱吱,你要不要先去洗澡?碗等会儿我会洗。”

“先不去。”

“那等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去楼下散散步?社区扩建后还有操场篮球场那些,设施不错。”

“太热了,不想出门了。”沈繁枝卷了一叉子意面到司岍的碟子里,“我就是想陪着你,你慢慢吃吧!”

“好。”

司岍其实本来不怎么有胃口,但是一想到这是沈繁枝难得下厨做的,就食指大动,感觉再干一盘都没问题。这是婚后两人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坐着,在家里吃饭,司岍沉浸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之中,忍不住打开话匣子。

“我突然想到一件跟意面有关的事。”

“怎么说?”

“我之前有一回和徐德胜吃饭,徐德胜听见我点斜管面,居然问我,‘司山开,你为撒子要吃血管做的面?’”

沈繁枝捂嘴笑起来。

司岍模仿徐德胜那厮讲蹩脚的方言秀逗样儿,可真是太惟妙惟肖了。

徐德胜就住在隔壁631,之前这位仁兄千载难逢回宿舍一次,就遇上沈繁枝陪司岍搬东西。

起初沈繁枝一人站在门口清理纸质垃圾,徐德胜装成广东仔,摸了把油得反光的背头,倚着墙柱跟沈繁枝搭讪,“嘿!靓女啊!哩係新搬来的邻居咩?”

沈繁枝被他奇怪的东南亚腔调惊到,以为宿舍楼闯进来什么不明人士,背在身后的手正要按下紧急呼救键,司岍乘着电梯把最后一箱行李搬上来了。

“徐德胜!搭把手!”司岍看到徐德胜竟然在,毫不客气地使唤他。视线撞上仍有些警惕的沈繁枝,他伸出去交接的手,立马缩了回来,“等会儿!你刚刚趁我不在跟我老婆说什么了?”

他和徐德胜是同一批遴选进部的,所以虽然他哪哪都瞧不上徐德胜吊儿郎当的行径,但两人跟旁人比起来,确实更熟络些。

“你老婆?”徐德胜的口音终于恢复正常,他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但正经打量完眼前这对璧人,又心服口服地把下巴收了回去,“真是太般配了!”

司岍正是花好月圆、春风得意的当头,听得徐德胜的赞美,喜不自胜地道谢,“谢谢,你前天在我朋友圈就是这么评论的。”

徐德胜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出!嫂子真人比照片更惊艳!”

他谄媚地冲沈繁枝一笑,“嫂子,前头是我唐突了,你别介意哈!”

司岍瞧着徐德胜没出息那样儿,腹诽

舔狗。

司岍举着晾衣架,帮沈繁枝晾刚洗完的衣物。隔壁阳台一片漆黑,司岍一想到徐德胜,就不自觉想起了那个词。

他偏头瞥见玻璃门上,自己容光满面地勾唇笑着,背脊挺得笔直,手伸长恨不能把衣服递到沈繁枝眼前

不是,他这样和徐德胜那种舔狗有什么区别?

好歹他也是沈大小姐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怎么还和外面的狗男人攀比起来了?

正要收敛笑容,却突然听见沈繁枝婉转着嗓音,悠扬地叫了一声,“死鬼!”

“你轻点嘛!”

司岍:“???”

沈繁枝把头往外探,再次确认楼下阳台亮着光后,又速速躲回来:“哎呀!被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司岍:“……”

沈.与生俱来表演型人格简称戏精.繁枝:楼下那位在?

孟.只有自认为伪装得极好的绿茶.印珈:楼上在偷情?

徐.想假装人在粤的马来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