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这幅样子,并不似平日里飞扬跋扈,反倒透着一丝冷意。这种冷意让薛蒙变得不像自己,而像另一个人。
但像谁呢?
梅含雪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他也懒得想。他做事一直就和这瑞脑金兽吐出的细细流烟,懒洋洋的,飘到哪里算哪里,浑若无骨。
薛蒙又喝尽一羊皮袋子,而后问梅含雪:“这酒还有吗?”
“有,但你已经喝得太多了,不能再要了。”
薛蒙道:“我千杯不醉。”
梅含雪便笑:“你有病吗?”但还是把酒递给了他,给之前又温声道:“这是最后一壶了,若再给你,教我哥知道了,非活剐了我。”
薛蒙就慢慢地喝酒,神情很冷。
他不像薛蒙。
喝着喝着,薛蒙忽然低喃:“你有哥哥。”
“啊。”梅含雪笑道,“不然呢,说了半天了,而且方才你也瞧见了。”
薛蒙的眼神有些飘忽,睫毛长长的,像是蝴蝶栖落,他又喃喃着说:“我也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