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

薛蒙浑身的血流都像是冻住又像是炸开,毛骨悚然,一双眼目眦俱裂,盯着眼前的那个人。

薛正雍因为前番看到儿子得救,脸上还带着一丝一缕的放松与欣慰,都定格在此刻。

竟生一丝安详错觉。

海很深,无休无止,无边无际。水很冷,砭入肌骨,一生难除。

很静,死寂。

没有声音……没有声音……

没有。

直到血水顺着裂去的天灵盖淌落,顺着眼睛,顺着脸颊。

两行,似红色的泪,滴落。

在这一瞬间,薛蒙似乎以为这是一场玩笑,或者这是一场梦境,亦或者这一切都还可以回头,都来得及。

可是不是的。

太迟了。人有关切,便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