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较常人更为脆弱罢了。”

墨燃一愣,他原本还在想楚洵和楚晚宁胸口都有伤疤这码事儿,猜测两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听楚晚宁这样说,又好像并非如此。他忍不住问:“怎么会这样?师尊这么厉害,灵核肯定不会是天生薄弱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自从多年前受过一次伤,就一直都这样。”楚晚宁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大夫还说了别的话吗?”

墨燃摇头道:“没别的了。”

烛光朦胧,楚晚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方才,拿头撞桌子做什么?”

“……”墨燃憋了一会儿,横竖憋不住了,干脆豁了出去,从袖中掏出了那枚金蝶发扣,摊在掌心里。

“我发现了这个。”

“……”

“在你身上。”

发扣明晃晃地闪着金光,楚晚宁的心却不断下沉。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到头来,还是藏不住。

轻轻叹了口气,许久沉默,两人均未再说话。最后,楚晚宁闭了闭眼睛,正欲诉出真相,却听得墨燃小声咕哝道:“师尊,夏师弟……真的是你儿子呀?”

楚晚宁:“……”

睁开眼,方才凝冻成冰的血液好像又重新流淌起来。一时无言,楚晚宁只沉默地凝视着床边一脸复杂的墨微雨,眼神逐渐凝成两个明明白白的字:“白痴”。

“对。”楚晚宁冷漠地抬手,不等墨燃反应就把金蝶发扣收走了,“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缘何又问一遍。”

墨燃捂脸道:“我只是……再确定一次……”

虽然楚晚宁几次三番承认了夏司逆是他的血肉,但墨燃终究还是半信半疑,他忍着强烈的不适感,暗自下了决心,等见到了夏司逆,一定要好好盘问对方。不给他俩搞个滴血认亲,他是死都不会信的!

又缓了一会儿,楚晚宁体力渐渐恢复,能从榻上起身了。

“我的衣服……”

他抚过自己的衣襟,怔了一下,皱起眉头:“怎会如此乱?”

墨燃:“咳。”

唯恐他想起之前一些零星的片段,墨燃忙去扯开话头:“师尊,你饿了吧?这家店的菜色听说不错,文思豆腐做的尤其好吃,咱们下去尝尝鲜?我请客。”

楚晚宁冷冷乜了他一眼:“还不是我给你的钱?”

虽这么说着,但还是宽袖一拂,推门下楼去了。

霖铃屿的菜色与扬州相近,清鲜别致,口味颇甜,这倒是合了楚晚宁的心意。

这时候轩辕会已经结束,修士们大多都已启程离开。他们要了个包厢,倒也不必刻意再披上斗篷隐瞒身份,两人落座之后,店小二给上了两杯碧螺春,呈了菜单便退下了。

“师尊先看吧。”

“你挑便是,江南一带的菜,我都还入得了口。”楚晚宁说着,拿起杯子浅浅饮了口茶。

然而茶水一碰到嘴唇,他就蓦地皱起眉头:“……”

墨燃:“怎么了?烫到了?”

“……无妨。许是天气太干,口角有些皲裂。”楚晚宁说着,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奇怪,什么时候破的?

“……”

墨燃立即心虚地低下了头。

菜上齐需要一段时候,楚晚宁便和墨燃谈起了轩辕阁的事情,两人提前离场,均不知道最后神武花落谁家,不过这也不碍事,到时候出门打听一下就好了。

闲谈之间,桌上渐渐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扬州菜,楚晚宁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讯息,于是作罢,不再聊这个了。他目光扫过满桌的碗盏碟杯,顿了会儿,眼帘抬起几寸,视线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