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些后华礼拉开衣服口袋给沈季看,让他看看里面厚厚的纸币,朝他眨眨眼睛。沈季有些无奈,笑了起来。
很奇怪。沈季看到过登记在李书记那里的出生年月,华礼是比他年龄要稍大一些的,尽管他平时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很靠谱很照顾人的,但有时的行为又会突然幼稚的有些不符合年龄。
“小花,你小时候淘气吗?” 沈季一直这样,脑子里正想着什么,就直接问出了口。
跟他完全不在同一频道的华礼楞了一下,被他跳跃的思维搞懵了。他沉吟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上学时上课打盹和用尺子在前排女孩子头发上蹭静电的事迹,认真回答道,“算淘气吧。”
“那,” 沈季眨巴眨巴眼睛,“你妈妈会打你吗?”
听到这话,华礼登时脸色一沉,“你小时候你妈总打你吗?”
“没有没有没有!” 沈季连忙连声否认,而后又手忙脚乱的抬手去抚华礼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听说刘姨打她儿子打的可狠了,我就问问。” 而后沈季就继续看着华礼,“你妈妈也不打你吧。”
“我妈啊......” 华礼微微犹豫了一下,本想着跟以往一样含糊过去,但最终还是转过头去对沈季道,“我妈好像不太喜欢我。”
“啊?” 沈季瞪大眼睛,像只受了惊的猫,“所以她就打你了吗?”
“她不打我。” 华礼被沈季可爱的表情逗笑了,“我都没怎么见到过她。”
说到这儿华礼顿了顿,好像是在思索如何能将这些混乱的事讲清楚,“我爸也挺想享受自己的生活,我从小就是在嬢嬢家长大的。”
“所以小季,你知道吗,有时我还挺羡慕你的,” 华礼朝沈季咧嘴笑起来,“你妈真的很爱你,她能为你做任何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我没有,我甚至没有自己的家。”
还未等华礼全都说完,沈季就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小小软软的一团,从华丽的角度看过去,毛茸茸的头顶和小发旋像是某种家养小动物一样。华礼的脑海中闪过好多小动物的样子,好像都很符合,却又好像都不足以用来比作沈季。
“但是你现在有啦,” 沈季把头从华礼胸前抬起来,小脸扬着,小巧的鼻头还稍微透着点红,“现在我们结婚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会来爱你呀。”
当一个受过创伤的人,在某些时候表现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那么可以悉心观察一下,他的行为像是几岁的孩子,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是那个年龄受的创。
或许,某种程度上来讲,华礼也算是一个有“童年创伤”的人。沈季偎在华礼怀里,默默地想着。
沈季是病理性的,如今脑子清明了不少,会想多年一路走来,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而华礼则是心灵上的,扎在他童年记忆里的一根小小的刺,不会流血也不会有明显伤口,但每每轻轻滑过,都会疼起来,激的人缩一下才作罢。
童年创伤一般是很难被完全治愈的,哪怕终于有一天刺被拔了下来,但经过长久岁月里的经历,每回手将要蹭过那里,人都会吓得躲开。
不过沈季有信心,他想要陪着华礼,就像当初将傻乎乎的自己从笼子里拽出来的华礼那样。
“我知道的。” 华礼笑起来,伸手将沈季搂得更紧,开心于沈季对自己主动表示的爱意。
“喘不上气啦,” 沈季弯起手臂来用拳头敲打着华礼的手臂,“松开些!”
“不要。”
路边的广玉兰随着微风摆动,天边矮矮斜斜的太阳发散着色彩厚重的光,看起来像是画家调色时不小心将黄色颜料沾多了一样。
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小路旁,一对爱人拥抱彼此,感叹着太长的岁月间太晚遇见对方,一边呼吸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