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胸口闷闷的,心脏又突然跳的有些不同寻常的快。他想着,好了,貌似是同一个谎言讲久了,竟将自己都说服了,他好像真的开始生气了。

只是当时的沈季不懂,这种像是小时候在半夜偷偷躲在被窝里偷吃山楂条,闷闷的却又泛着些许酸涩的情绪,是以喜欢为根而生长出的担心。

而正被人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华礼,却只是在与沈季一墙之隔的隔壁王婶家学习缝纫机的用法。

“这样把线牵过去就可以了。”王婶手嘴脚搭配着给华礼讲解使用的过程,手上动作娴熟迅速的拿起那根线,推动这块布,脚下还一下一下的踩着,旁边的圆圈像自行车轱辘一样随着声音一圈一圈转动起来,华礼看的呆住,只觉得这些动作搭配起来,好像春晚登台跳了一场舞蹈那么难。

是王婶主动提出要教华礼的,其实她哪里是想要真心教他这个,无非就是先在沈母那里听了些什么,而后又见平日里并不怎么跟邻居走动的华礼住到了自己家里来,心里替这两个小孩着急,想要劝一劝,说点什么。

“学了这些,等你跟小沈结婚之后,还可以来我家用这个缝纫机给小沈砸衣服什么的,”王婶悄悄试探着,也不好意思说的太直接,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这孩子不比别人,心思纯说话直,但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这些话华礼不是不懂,王婶话里的意思他明白,沈季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看在眼里。只不过是觉得有一些委屈,沈季自己生气不来问,自己好心哄他又没哄到正经地方。说是气沈季,不如说华礼是在气自己。

确实是我先做让人误会的事在先的。

华礼在心里想着。

更何况再想一想沈季的病,或许也是因为这点才跟旁人不同。沈季生气就是生气,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从不会掖着藏着,搞些话里有话迂回表达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