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难道因为李书记是男人吗?
不是。华礼在心里反驳自己,沈季也是男人,自己天天跟他同床共枕也从没有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直觉李书记的动作似乎介于教导和骚扰的中介线上,这种容易让人模糊界限,糊里糊涂就范的线上。
这件事也同时提醒了华礼来思考另一件事。
同样是男人,自己为什么对于沈季的亲密行为不会产生反感的心情。很多事,华礼在沈季面前貌似渐渐放低了自己的底线。
我是不是跟他有些太亲近了?
华礼突然在心里这么想。
当天工作结束后李书记按天给华礼结了工钱,华礼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面上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真的小女孩,被摸摸手也死不了;另一方面,他还得靠跟李书记搞好关系,才能找他儿子。
“小花!”
华礼回家时,沈季正蹲在那颗大海棠树下,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戳戳抠抠。远远看见华礼的身影,沈季就举起空闲的一只手朝他疯狂挥舞。
给华礼一种错觉,好像是自己回家时,看到自家养的小狗在朝自己摇尾巴的样子。
“在玩什么?” 华礼也童心未泯的跟着沈季一起蹲在这颗大海棠前,看到沈季面前是一群忙忙碌碌的蚂蚁,华礼有一点想笑,“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像不像我们。” 沈季轻轻说,“白河镇的叔叔婶婶们每天也这样忙。”
沈季目光在蚂蚁身上,华礼听着他的蚂蚁论,眼神却在停在沈季身上。
华礼感觉沈季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混在集体中只是一心求生,努力生活的一只小蚂蚁。至于那根命运的小棍将会把自己戳向那一边,就不得而知了。
又或许,那根棍子压根就还没有落下。
“对了,” 沈季没有抬头,好像只是在客观陈述一件新鲜事一样,“李伯伯的儿子回来了。”
第17章 顺风捎信
“爸,” 戴眼镜的大男孩小跑几步到李书记身边,非常礼貌的微微欠身,“我回来了。”
在人群外远观,华礼有种在看革命剧的即视感,好像这个男孩是立了功回乡的军人,自己则是备好瓜果蔬菜欢迎大部队的村姑。
看着李书记的表情,华礼感觉这是他看见李书记笑的最自然最欣慰的一次。恐怕李书记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他这个进城读大学的儿子了。
“来,给你介绍咱们镇的新成员,” 李书记用手掌抚着自己儿子的后背,然后朝人群外围的华礼招招手,示意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