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呀,纪榛,你本来是我的呀,凭什么不要我?”
纪榛呼吸急促,眼前的蒋蕴玉委屈得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他说不出重话,只好小声说:“你醉了。”
“好,就当我醉了。”蒋蕴玉喉结滚动,问:“纪榛,你能不能别喜欢沈雁清了?”
纪榛抿紧了唇,躲开对方过分炙热的眼神。
蒋蕴玉在纪榛回避的动作里找到了无声的答案,失望至极地说:“你做不到,哪怕到了现在,你心里还是只有他,对吗?”
纪榛眼中有泪。他记得小时候听过一则寓言故事,一对父母外出,答应回来时定会给孩子带市集香甜可口的年糕,孩子兴乐地从日出等到日落,却等来了一场空。
纪榛不灵敏,但因为这则故事一直记着“无望的希望只会带给人翻倍的苦楚”这一道理,他不想蒋蕴玉成为那个苦等却落空的孩童。
因而面对蒋蕴玉的追问,他忍着难受轻轻地嗯了声。
蒋蕴玉眸里的流光在这一声里尽褪,他剖白了从前的悔恨,抛弃了所有的骄傲,却还是不能求得纪榛多看他一眼。
蒋蕴玉搂着纪榛的腰将人从城垛上抱下来站稳,轻轻一推,“回去吧。”
纪榛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怅然地离开了城墙。
他知道他所认识的蒋小侯爷有自己的傲气与尊严,今夜月谈过后,他与蒋蕴玉便泾渭分明。他再没有立场劝蒋蕴玉早些回营歇息,不要喝那样多的酒。
但他更不忍蒋蕴玉守着不能成真的诺言徒增悲凄。
大军一路向南,气盖山河。
林副将率领的军队亦多次告捷,连连传来喜讯。就在众人皆以为攻无不克之时,林副将的军营与挂帅的三皇子李暮洄正面对上,这一战损失惨重。
蒋家军迎来第一次败北,被逼退三十里。
忘
忧
草
与此同时,王家军亦率兵抗御,于大衡多处要地驻扎军营。蒋家军连攻五座城池后,在王家精兵处碰了壁,周旋近十日只前进了五里路。
恶战在所难免,李暮洄放话,只要蒋家将士悬崖勒马,凡有归降者皆免去罪责,既往不咎。如此情况下,蒋家军亦不如两月前出发时那般气势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