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最需安宁,蒋大人命佣仆在衙门后院收拾出房舍供夫人宿住,稳婆也一并接进,蒋夫人也会从旁照应,不知夫人可愿前往?”

林婵笑道:“如此最好,岂有不愿的道理!”命金宝快去收拾箱笼,孙笠指说还有要事先走了,留下衙吏等候,待到晌午整理完毕,金宝关锁茶楼,一众直奔衙门而去。

林婵所住之所与花园相连,空气清幽,行坐舒适,蒋夫人亦是好客健谈的性子,三不五时来陪伴她解闷,也会讲些外面时局。

譬如蛮夷隔岸驻兵、无桥可渡,欲趟河而来,又逢水涨,淹死数人,后不晓从哪里得了船只,驶近靠岸,衙兵放火箭,燃起岸边柴草,又烧死不少,正值危紧时分,通州知府遣来将兵,厮杀数日,死伤无数,那些蛮子身强力壮,渐居上风,林婵听得心焦,肚里娃儿开始不安躁动,蒋夫人又安慰她,蛮子也兵力大损,一时不会再强攻,蒋大人已书昌平州及霸州两知府,等他们派兵前来增援。

林婵但得逢见蒋夫人就问援兵可来,却一直没有准信儿。

她的肚子愈发沉重,低头已难望到脚尖,胯骨时常胀痛,腿也抽筋,感觉小家伙们在往下坠,却迟迟不肯出生。

稳婆也不知其因,摸抚她的肚皮时面色忧虑,此时的娃儿在胎中一天一个样,太大了恐难生产,更况还是两个。

林婵知道他们在等爹爹归来,固执的性子,也不晓随得谁呢!

这般又捺过十来日。

一个清晨,她突然惊醒了,天色将明未明,映在牖纸上,是一抹潮湿清涩的灰色,落了整晚的春雨总算停歇,呼吸间有丝丝的凉气儿。

有婆子洒扫台阶声,应是落红无数。

金宝在廊上不晓和谁在说话,很兴奋地拔高嗓门儿,却仍听不清她在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