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么?”

金宝走过来笑道:“你们先把箬笠蓑衣脱了,外面雪大,都沾了一身湿冷气,我在房里备好了热水,先洗漱更衣后再聊罢,以免风寒入体,引得头痛脑热的。”

福安月楼朝她谢过,由杨婆子引着回房,林婵吩咐金宝:“今晚天色不好,也没甚么客来,索性不做生意了。”金宝便去收了叉杆、关窗下帘,阖紧房门。想想道:“他们辛苦赶路,晚饭一定没吃。”又量米煮饭,见没甚么可吃的菜色,披了斗篷出门往对街的熟食店去。

待福安月楼洗漱更衣下楼来,桌上已摆好煨猪肉、炖鲜鱼、煮鸡和卤鸭及两盘菜疏,一大碗白饭,还有温好的一壶金华酒。月楼笑道:“金宝姑娘实在细心。”又低声问她的来历。林婵三言两语简叙一遍,福安便叫住金宝:“曹爷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锦衣卫在四处捉拿他,出不了城,你尽管放宽心就是。”金宝道了谢,自去给火盆添炭。

月楼笑问林婵:“夫人可有见到九爷?”林婵点头:“他在桥那岸的军营里,纪律森严,将士不得往这边来,否则军规惩之。也就区区见过两面。”

月楼打量她的挺肚:“怎么七月未满,却这么圆大?”林婵轻笑:“吉祥姥姥说可能怀有双生。”

月楼又惊又喜:“这倒是罕见。”

林婵笑道:“她不过随嘴一说,医倌也诊脉不出,只得等生时方才知晓呢!”

福安这时已吃得大差不多,他要赶去见萧九爷,简单话别两句,复穿戴箬笠蓑衣,金宝点了一盏灯笼送他出了门。

一会儿跑回来,冻得瑟瑟发抖直搓手儿,呵着气道:“外头雪大,风也狂的很。”

林婵让她赶紧回房洗漱歇息,她还掂记着要收拾桌上碗筷,月楼笑道:“你去罢,这些我来就是。”

金宝已经晓得她的来历,知她们要说体己话儿,把烧好的茶壶顿到桌上,径自上楼去了。

第贰零陆章 过年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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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陆章 过年

福安留在军营里长随萧云彰,萧贵则来给林婵差遣,眼见年节将至,掸尘清扫,买了桃符春联、大小门神,挂得挂,贴得贴,萧贵手巧,拿着大剪子教金宝裁窗花,左一个喜鹊登枝,右一个招财进宝,金宝十分聪明,原在娼寮里不稀得做这些,现却很有兴致,教一遍已剪的像模像样。

房顶的雪化了,顺着瓦檐往下滴嗒滴嗒,月楼则和杨婆子在做腌鱼风鸡,把鸡的细长脚爪用绳子系紧挂在梁上,两条青鱼也用盐渍了,尾朝上头朝下挨旁吊着。她俩又去洗肉,手指冻的通红,却满脸喜色。

唯有林婵最闲,坐在火盆前挺着肚嗑瓜子儿,听得有嚷嚷声,是军营里的伙夫陈二,扛着半片生猪送来,说萧大人给的年节礼。金宝拿眼斜睃、嘀咕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萧贵不知里厢还有桩糊涂风月案,笑嘻嘻道:“咱们九爷真是有心人!”

“我呸!”金宝把剪子往桌上一搁,指尖捏着窗花两头自去张贴,林婵招呼陈二进来吃盏热茶再走,陈二从包袱里取出一大袋上等的燕窝,递给她说:“这是萧大人命给夫人的,让你别舍不得吃,用完了再送来。”林婵笑着接过:“你帮我捎带句话儿,他整日里辛苦,这些留着自己补身子罢,勿要再送来,我生龙活虎得很。”

萧贵给陈二斟来热滚的茶,陈二道谢接着吃了,林婵假装不经意问:“除夕夜里你们能出军营么?”陈二回道:“出不得!宁王要筵请上下将士,谁敢乱跑,有违军纪。”林婵心底浮起怅然,自军营分别后,有个把月没见了,随着孩子胎动频繁,思念变得愈发深切,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