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她凭着记忆往床榻那走去,俯身摸上去的那一刻,床榻上空荡荡的,只有被褥尚存余温。

正疑惑,一把冰冷的匕首突然抵在了她脖颈处,耳边传来低沉稳重的声音:“谁派你来的?说!”

黑暗中,沈湘闻到熟悉的松木香,她颤抖着声音开口:“阿兄……是,是我啊。”

黎渡眸光一滞,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正欲开口,房门被踹开。

早已潜伏在暗处的人手涌入,屋内烛火尽数点燃。

沈湘被烛光晃了下视线,面前一道人影越来越清晰。

她定睛一看,惊讶道:“长乐公主?你怎么在这?”

“少废话。”储桂枝皱眉,见黎渡跟沈湘挨的如此近,上前一把将沈湘扯过来丢给家佣。

她自己则是宣示主权般贴在黎渡胸膛前,仰头问道:“相公,我棒不棒?”

黎渡顿时面红耳赤,双眼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后退一步,同她保持距离:“公主,臣现在有正紧事要办。”

这两人一看就有问题呀。

还有这黎渡也不像生病的模样啊。

沈湘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储桂枝见她直勾勾的盯着黎渡看心中不爽,上前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的面纱。

瞬间震惊转移了。

“皇皇皇皇皇,皇嫂!!”

第23章:摆驾延禧宫

初春的梨花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养心殿的青砖地上。

顺妃弯腰站在御案边捻着墨锭,耳畔金镶玉坠子随着战栗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低垂的目光悄悄扫过丰神润朗的帝王,被翻了牌子的激动还在心中荡漾。

储烨看着手中的折子,今日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抚震大将军:战事紧张,臣有十个夜晚脑袋没挨枕头。】

储烨:真是个好将军,你甚棒(小红花)。

【刑部侍郎:陛下,沉蒙陛下错爱,委以重任,陛下之温柔仁厚,臣没齿难忘。】

储烨:朕就是这般温柔。

【翰林院侍读:今日午膳,食香菜烹牛肉,方见香菜,心下念及陛下。】

储烨:朕亦甚想你,实在不知怎么疼你。

砚台墨汁渐浓,储烨凤眸微掀声音润朗:“顺妃,先去歇着吧,朕政务诸多加上前些日子落水,染了风寒今夜要委屈你了。”

这意思是就算是不行房事,她也能躺在养心殿的龙榻上抱着陛下同寝?

她瞥见龙纹立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陛下肯定是落水时伤着了。

若是陛下沐浴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服侍陛下,见一见陛下带着红痕的龙体,听说陛下常年健身,就连龙-根也……

想到这张柔儿不禁羞红了脸,她忽想到先皇后的做派,刚收回去的手又伸到了帝王面前:“陛下,臣妾手磨疼了,陛下给揉揉可好?”

正在打瞌睡的李德泉听着不对味猛的清醒。

悄悄看去是张柔儿不自在的神色和储烨平静的脸。

怎么人人都想学沈娘娘。

努力学,然后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储烨浅笑看向她的手,眼底不经意露出一丝深沉的黑:“顺妃你不该如此,朕最喜你原来的性子,今日是怎得了?”

陛下竟然喜欢她本来的性子!

张柔儿惊喜,立即收回手。

她的性子都是一步步养成的,在这宫里她只有心狠手辣才能从最低等的答应一路升为妃。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但她实在是没想到陛下也欣赏她这样的性子。

难不成是因为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