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烨本欲安抚沈湘,没想到她抹了把眼泪带着莲心气鼓鼓的就往外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李德泉纵然是心思再细腻,现在也不好开口。

一边是九五至尊,一边是九五至尊的宠妃。

两头都不能得罪,两头都不讨好。

他恭维道:“奴才以为沈昭仪定是舍不得陛下,心里在乎陛下才会这般。”

“是吗?”储烨声音冷淡。

沈湘既然对他这么在乎,那为什么不听他解释?

他先前问是不是要把养心殿给搬走,其实是在暗示她可以把自己也给带走。

他自认为话说的很明显,怎得就没听出其中的意思。

不过,他看沈湘对莲心的语气倒是好的很,但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他在她心里是很特殊的存在。

沈湘定是对他情根深种。

李德泉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能让高堂上的帝王冰冷的神色逐渐柔和了起来,甚至如沐春风般嘴角挂上了笑意。

难不成是他的话术又精进了几分?

还是因为他刚刚昧着良心说沈娘娘舍不得陛下?

那个场景正常人也能看出是把人给气跑了吧?

储烨心口涌起一阵暖意,“她总是含蓄,舍不得朕可以明说。”

李德泉嘴角抽搐,还不明白吗?

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可不就是让您多陪陪她吗?

他一个太监都知道的事,陛下怎得就这般难懂?

李德泉恭敬的笑着说:“奴才觉着陛下可以多哄哄沈娘娘。”

储烨扫了他一眼,淡淡的‘嗯’声飘出。

头一次,他觉得李德泉如此顺眼。

不多时,无数的金银珠宝送到了延禧宫,储烨处理完政事刚准备去延禧宫,却被李太后通传去了寿康宫。

储烨到的时候,李有容正坐在储慈身边看他写字,恭亲王储融也在边上教他描摹,看着储慈的神情满是动容。

见储烨来,储融停笔起身,储烨略过他一个‘免’字飘过。

“慈儿,这是你父皇,还不快问安?”李太后笑着拍了拍储慈的肩膀。

储慈看向储烨,嘴唇微微颤抖,两颗瞪圆的眼睛满是惊恐,他行了个礼,害怕的缩到李太后身后。

储烨扫过他,冷意直达眼底,视线落在李太后身上,“母后可有事,若是没事儿臣政务繁忙就便先行离开了。”

“慢着。”

李有容拉着储慈的小手将他推给储融带着先去御花园。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后,她才劝道:“哀家就这一个孙儿,你随意给那个老顽童带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哀家知你因为黎湘的事对慈儿耿耿于怀,三年见面的次数更是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他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

现如今慈儿三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是,求了那么多的医问了那么多的药,都说身体无碍,归根到底还是心病啊,他虽年岁小,但他什么都懂得,他知道母后因他去世,更知道父皇不爱他。

烨儿,你虽不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可这么些年哀家待你与储融无异,但哀家知道你心里有多渴求先皇和生母的爱。

储慈是黎湘留下的唯一遗孀,她怀孕的时候总喜欢跑哀家这来学学生养之道,可见她多么疼爱这个孩子,如果她在天有灵,她定是不希望你这般对他。”

“够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储烨,此刻温柔尽数褪去,浑身带着戾气,“朕能养他,已是最大的恩赐。”

“你……哀家知道了。”

李有容神色哀伤,突又想起什么:“既然你不与慈儿亲近,哀家听说沈昭仪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