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沈湘快要急死了,系统说陛下会有危险。
她足足跟储融说了两日,他这个监国怎都不松口。
储融一袭青衣坐在矮几旁,凤眸低垂,佛珠放置一边,手中捏着各地的奏折端详着,像一朵不染尘世的青莲一般。
偏偏就是他这样的,沈湘最难对付。
她垂头丧气的坐在软榻上,双手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储融。
这两兄弟长的一点都不像,如果说陛下是那温润如玉的三月风,储融就是那高山上遗世独立的雪莲。
真难搞。
若是陛下她还能扑上去亲亲抱抱,吹吹枕边风,这储融她根本就没办法,长大了不小时候那般好骗。
储融停笔,看向沈湘唇齿轻启,“阿湘姐姐,饿不饿要不要用午膳?”
“我想去找陛下。”
“阿湘姐姐在这紫禁城不好吗?有我在,还有小慈。”储融问。
沈湘难过,“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娘子,有了两情相悦之人,你便会知道相思苦短的滋味了。”
储融放下朱笔,静静的看着沈湘不说话,良久他才终于开口:“阿湘姐姐,你真那么喜欢皇兄?喜欢到为了他涉险?”
沈湘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陛下于我而言不是生命中的调味剂,而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储融你不懂。”
储烨苦涩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储融此生应是青灯古佛不会懂了。
阿湘姐姐若想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眼看有希望,沈湘双眼猛的放光。
储融不语,目光灼灼看向她的肚子。
大军又行驶了三日,在一处隐蔽的地界安营扎寨。
薛纫香被人清理干净被人送入帝王营帐前,她做了许多思想准备。
听闻大周国君风光霁月,温柔和蔼是个仁慈的君王,却不想竟会如此贪恋美色。
薛纫香被送进去的时候,周彦邦也在,她看看帝王,又看了看周彦邦,咬着唇,眸色猩红。
“臣女虽无依靠,但也容不得陛下如此作践,竟要竟要……”
“咿?你在想甚?”周彦邦嫌弃的睨了她一眼,挡在帝王面前,“姑娘,我们都是有家室,此番喊你前来是为了军事,你想作甚?”
“啊?”一脸屈辱的薛纫香脸色一僵,正要夺眶的眼泪生生给憋住了,她对上帝王阴翳的双眸和面前三大五粗的一脸正气的男子,瞬间羞愧了。
她连忙跪地,磕头连声道:“臣女该死,臣女妄自揣测圣意,臣女该死!”
储烨淡漠扫了她一眼,冷声道:“起来吧,既然你要跟朕做交易,朕也得看看你值不值。”
薛纫香连忙起身,恭敬道:“陛下,可有地图?”
储烨扫了李德泉一眼,他立即转身从匣子内拿出地图,摊在众人面前。
薛纫香上前,指着地图道:“这里是吴应广放粮仓的地方,这里是兵库,陛下此番御驾亲征吴应广早已知晓,估计他早在各路埋伏了大量人马,但他百秘而有一疏。
当年臣女祖父修建河道的时候留了一处小路无人知晓,此路直抵城中,陛下若是走这条小路,可生擒吴应广。”
“呵。”储烨视线从地图上划过,轻笑,“你有什么理由让朕如此信你。”
薛纫香跪地拱手,“陛下!臣女不是单枪匹马,臣女肩上背负的是薛家上下二百八十一条性命,是以臣女若死了,那灭的便是薛家全族。
臣女主苟且到现在,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手刃仇人!”
薛纫香咬牙切齿,双眸猩红。
“你的家仇跟朕无关,朕要的是西南百姓太平,疆域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