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经历那样,都会这样,换作是我,怕要成日哭的。”殷莳说,“她安安静静地,也不与旁人添麻烦,已经是极好的。”

沈夫人和秦妈妈都不知道殷莳已经知道了送鞋那个事。

她们俩闻言眼神都有点?飘。

待殷莳回去了,秦妈妈说:“少夫人还是太厚道。”

沈夫人:“当时看她就是个敦厚的孩子,果不其然。唉。”

又想到沈大人的承诺,心里宽慰了点?。

六月初一,王保贵来了,带来了好消息:“有二十亩良田出售。”

“是平陌兄弟一直盯着呢,一有消息,立刻与我说了,我赶紧来跟少夫人说一声。”

“平陌兄弟十分上心的。”

“劳累他了。你也辛苦。”殷莳道。

谈下?来的价格是二百二十五两,殷莳让葵儿拿银子给王保贵。又?另拿了两个荷包:“给你和平陌的车马茶水钱,帮我多谢他。”

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长?久之道。王保贵只拿了一个:“我这是分内事。我给平陌。”

殷莳笑应了。

方妈妈做事也利落,很快求来一尊白瓷观音,又?置办了配套的香案佛龛,求来了几?卷佛经。

因为这个,殷莳还想起来特意让绿烟去提醒了冯洛仪:“若要礼佛,多读读经,但尽量不要在像前闻太多烟。”

这提醒来得?及时,因为冯洛仪这两天?已经隐隐有胸闷恶心之感。

遂道:“替我谢过少夫人。”

她年纪轻轻就开始礼佛,安静读经,无事的时候便抄写经文。

照香都忍不住跟月梢叹息:“活似个老人家。”

月梢嗐了一声:“那能怎么着,连个串门的地方都没有。”

旁人家的妾室们还能互相串门,打个叶子牌什么的。沈家女眷太少了,就三个,两个是主子。妾只冯洛仪一个,真个连个串门闲磕牙的对象都没有。

转眼天?气就热起来了。

殷莳已经穿上了葛布夏衫,真的轻薄舒爽。

沈夫人道:“穿出去,给她们看。”

为什么呢。因为殷莳的朋友都是年轻一辈。若也穿了葛布,定?是长?辈赐下?的。殷莳这个却是沈缇自己的。

沈夫人也得?秀秀儿子。

殷莳说:“这话?可太像太爷了。”

婆媳俩一起笑。

入了夏,皇帝却生病了。

沈缇当然不会主动?跟殷莳说这个。殷莳还是从沈夫人这里知道的。

“这几?日都免了早朝。”沈夫人说,“总算能睡个囫囵觉了。”

就这个早朝的时间,半夜起床,摸黑出门,不到一定?级别根本没这个资格。

有资格的官员被称成为朝参官。

一个年轻进?士要奋斗很多年才能跻身朝参官的行列。

但是真的折腾人的作息。

沈夫人只在意沈大人能睡几?天?好觉,并不在意皇帝怎么样,或者朝会怎样。她换了个话?题:“该裁秋衣了。”

一府里几?十口子的人呢,不是说到了秋天?才裁秋衣。而是春裁夏衣,夏裁秋衣,秋裁冬衣,冬做春装。

这样才能到了季节直接换上。

沈夫人与殷莳细说了府里裁衣的事情,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她。

殷莳回去处理了厨房的事务,又?与方妈妈碰了个头,接洽了一下?裁秋衣的事。

方妈妈道:“这个布庄是咱们用了好些年的。”

她脸上带笑,殷莳也能看得?出隐藏的紧张,知道必是吃了回扣,怕她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了她的外快。

若真是少年夫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