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敲了敲桌子,阴阳怪气。
林钰意识到不对,硬着头皮走近将军所在的位置,低眉敛目,又施一礼。
“民女林钰……”
“哪个钰?”
“金玉的钰。”
“听不懂,怎么写?”
林钰偷偷环顾四周,最后看向那张沉香桌案。桌案后高大的身影身着轻甲,披风逶迤,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把纸笔一推,示意她过来写。
林钰明知道将军兴许是在故意捉弄她,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垂着眼眸,缓缓走近,卷起袖子,提笔蘸墨,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一路风餐露宿,衣着简素,素面朝天,脸和手指都冻得微红,鬓发与眉睫上还缀着帐外的雪花,湿漉漉的,难免有几分狼狈与憔悴,宛如白梅纷纷落在雪上。
慕容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隽秀的脸,鼻端嗅到了一点很特别的药香,清幽微苦,不同流俗,让人的心为之一静,继而又一荡。
她平生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她拉到怀里,紧紧圈着她的腰,肆意妄为。
可他却冷笑着,漫不经心似的嘲讽道:“三年没见,你的字还是这么清汤寡水,跟你的人一样。怎么,当初抛下你可怜的未婚夫去攀东宫的高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到我手里吧?”
林钰放下笔,默不作声:“……”
“就你这样普普通通的姿色,也想代替人家花容月貌的小姑娘来侍寝,凭什么?凭你闷不吭声的连叫床都不会,还是凭你冷冷淡淡的连笑都不愿意?”
林钰沉默地听他嘲笑,退开一步,淡淡道:“民女蒲柳之姿,不敢污将军的眼,这就离开……”
“谁让你走了?过来,把衣服脱了。”慕容狄愠怒,“难不成还要我教你怎么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