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的胡明胡广,早早地就被太子恩威并施地收服了。像是知道此人受了何人指使,他们战战兢兢地前来禀报:“数年前,奴才有幸见过一面,在索大人的府邸之内……”
太子当即沉下了脸,只觉不可置信,心间阵阵发凉。
叔祖父捅了宜额娘一刀,与捅他一刀有什么区别?!
叔祖父赋闲在家,又是如何知道这些后宫秘闻的?
自小经受帝王教育,又有了云琇的教诲,即便生气,太子的风度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如当下骑射之时,有外人在,他的情绪没有半分泄露,不过脸色淡了好些。
轻轻叹了一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太子牵马走到演武场的角落,低声吩咐一旁的何柱儿:“副都御史……完完整整地告诉宜额娘……”
好似与从前依赖叔祖父的自己割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眸很亮,灿若晨星。
他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另一边,大阿哥远远望着这头。一想到额娘泛黄的面容,止不住的咳嗽,还有宜贵妃的嚣张跋扈,皇阿玛偏得不能再偏的心……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大步朝太子而来。
“二弟。”胤禔比太子年长几岁,人又长得高大,此时冷冷地俯瞰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要欺人太甚。”
“大哥在说什么,孤听不懂。”太子瞥他一眼,见周围空旷无人,丝毫不在意自己仰视的角度,紧接着笑了笑,温和道,“不过,你还没向孤行礼吧?先论君臣,其次兄弟,礼不可废,大哥,请。”
语调含着无法掩饰的丝丝傲慢,竟与云琇的神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胤禔气得七窍生烟,想要揍花眼前那张脸,好悬忍住了。
先论君臣?
对四弟五弟,你可有这样的可恨要求?!
额娘卧病在床,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眼看着南巡在即,回宫便是上朝参政的时候,切不可惹出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太子爷……安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