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么直白地吃味,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现在么

皇帝心下复杂,又喜又怒又膈应,怒的是今晨之事,膈应的是乌嫔……还有云琇的前半句话!

什么叫朕的心落在乌嫔那儿?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

康熙先是忍不住勾起嘴角,随即面色隐隐泛青,变脸变得十分迅速,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牵起云琇的手,他板着脸道:“朕就算瞎了眼,也不会去宠劳什子乌雅氏!她竟疯了魔般地构陷太子,说太子谋划了一切,是胤祚中毒的幕后主使……”

云琇心头一跳,紧接着恢复了冷静,“构陷”这个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厢,康熙终于可以诉说憋了许久的怒火,已然把云琇当作了倾诉之人,打开了话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包括“乌雅氏不配做额娘”“太子受了委屈,朕很是心疼”“胤禔宣扬胤礽逃学,还是浮躁欠教训”,等等等等。

默默听完长篇大论,趁皇帝缓口气的时候,云琇抚了抚他的背脊,柔声道:“皇上消消气!时辰还早呢,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慢慢地说给臣妾听。”

第63章

许是将积压许久的怒火发泄了出来,面前又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宠妃,康熙虽然沉着脸,却露出了些许笑模样,想是极为受用的。

“好好好,朕听你的,朕不气了。”他牵着云琇缓缓进了内殿,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虽说今晨之事匪夷所思,可气怒伤身,坏了修养之道,着实不值得。”

梁九功战战兢兢地跟在后头,听言霎时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都快感动哭了。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一群女人勾心斗角的,惹得皇上的后宫整日整日不太平。惠妃那一茬过去没多久,乌嫔又闹出了幺蛾子;闹出幺蛾子也就罢了,竟还不要命地构陷太子爷。

那可是万岁爷最上心的孩子,太子爷的地位,称一句稳如泰山也不为过。乌嫔连这马蜂窝都敢捅,真是,为了荣郡王还有自己不能诉之于口的私心,什么都不顾了。

不用皇上出手,太皇太后就能干脆利落地废了她!

梁九功摇摇头,从前的德妃如何就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他忽然间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就这样还能封妃,皇上莫不是瞎了眼?

当然,这话是要烂在肚子里的,他惜命得很。

撇开女人间的争斗,前朝也不消停。索额图犯下的大罪,让梁九功心惊胆战的,唯恐皇上暴怒之下气坏了身子。

因为一个“祚”字,他竟把手伸进后宫之中,千方百计地毒害六阿哥,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一个外臣而已,平日以太子长辈自居也就罢了,他真当毓庆宫是他的后花园,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不成?

包括很早之前,索额图在皇贵妃仪仗上做了手脚,万岁爷虽怒,还是轻飘飘地放了过去。盖因皇贵妃怀孕后德行有悖、举止失常,故而对于此事,主子爷只是采取了清查内宫、整治内务府的手段,并没有对索额图降下惩罚。

时过境迁,若皇上记起旧账,与谋害皇子之事一块清算……梁九功不敢细想下去,心里叫苦不迭,只盼着万岁爷不要迁怒他们才好。

乾清宫当差苦哇。等出了慈宁宫,还没消停多久,小太监悄悄附耳和他说,太子逃学的流言忽然传开,是大阿哥干的好事。

梁九功觉得起床的时候没有好好看黄历,今儿的日子和他犯冲,还不是一般的犯冲。

他哆嗦着小腿肚子进去禀报,果不其然,迎面而来一只蘸了墨的朱笔,紧随而至皇上的怒吼声:“混账东西!叫老大给朕滚过来!”

大总管顶着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