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半靠在榻上,一手揉着太阳穴,面色沉凝至极:“可打探出了什么来?”

“娘娘,太皇太后下令慈宁宫的奴才封口,消息一分也没有透漏。”莺儿低声道,从前面上的矜傲之色再也不见,“我们的人……到处使不上劲儿。”

今时不比往日。自惠妃跌了大根头,失了八阿哥后,延禧宫再不复高调,渐渐沉寂了下来,也没了之前那般隐隐超然的地位。

皇上刚刚降下惩罚,莺儿她们便夹紧了尾巴。像这回派人出去打探,他们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丝毫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怕招了别人的眼。

因着小心,探听的效率自然慢了下来,哪还有昔日那样灵通至极的风光?

这些,惠妃心下全然有数,闻言眼里泻出一抹厉色,又很快隐了去。

皇上厌恶永和宫那位,她不信乌雅氏还能复宠!但慈宁宫的架势太不寻常了,必定有大事,还是她不知道的大事发生。

……

惠妃不久之前丢了那么大的脸面,似一个巴掌落下,把她的春风得意蓦然击碎;她的心冰冻得如浸严冬,拔凉拔凉的。

贵妃,良贵人……惠妃闭着眼,胸口不断起伏着,又怒又恨。也怪她协理后宫之后失了谨慎,警惕心大减,小觑了坐月子的钮钴禄氏,竟毫不设防地让她得了逞。

阴沟里翻船,惠妃何止元气大伤?

胤禔天然少了助力不说,她的威信大减,这几个月的汲汲营营、辛苦布置,都被贵妃摘了桃子去。最重要的是皇上!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得跌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