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妈妈说去了政事堂。
“这都什么时辰了!”安然咋舌,还让不让人下衙,那帮糟老头子嘴上不说,心里又要骂街喽。
雷声阵阵,扯天扯地的大雨将天地搅得一片迷蒙混沌。
政事堂,谢景明和太子谢元佑左右而坐,当中隔着一个条案,颇有点泾渭分明的意味。
二人年纪相仿,相貌也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谢景明给人感觉像利剑,未出鞘就已感觉到森森冷意。谢元佑则更宽和,无怪乎有朝臣称太子有“仁者”之相。
但现在,仁者也忍不住了。
谢元佑道:“青苗法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确保农民能度过灾荒年,即便偶有瑕疵,也是极个别的官吏弄权。按文御史所说,竟成了祸国殃民的举措?”
一名年轻的官员微微一欠身,“太子容禀,下官并没有指责青苗法,这条法令是好的,但缺乏监管,许多官员强制给农民摊派借款,利息高达四成,本金利息加起来利滚利,春天借一百贯贯钱,秋天要还几百贯甚至上千贯。”
文彦博叹道:“不借不行,借少了不行,一旦借了,只能卖房卖地还债。殿下,我奏章后面附了一份清单,因还不起青苗钱,从籍地出逃的农户每年都在递增。”
“这些地,这些钱,都归了放贷的人。一本万利的买卖,不止官吏、豪绅参与进来,甚至官员家眷也学会了放利钱,久而久之,成了正常事,不做的人反而成了异类。”
文彦博轻飘飘瞄了廖大爷一眼,“户部负责青苗钱的帐,出了这么大的漏洞,户部有不可推诿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