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把刀,时时刻刻悬在她头上。刚来的那些日子,她睡不稳坐不宁,一声夜鸟的啼叫,一个石子的滚动,她都会心颤肉跳,立刻惊醒。
她盼啊盼,就盼着父亲的来信,可一年过去,冬雪融了,花儿开了,南归的大雁飞回来了,父亲仍没有任何消息。
什么过几个月就来接她,只是自己安慰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不耐烦戳破她罢了。
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母亲还在。
鸟儿在廊下叫个不停,院子里,小丫鬟们嘻嘻哈哈的在玩水,管事妈妈大声呵斥着,叫她们不要弄湿了屋子,小丫鬟笑闹着讨饶……
顾春和紧紧咬住帕子,把抑制不住的啜泣声压了下去。
天上的人把眼泪化成了细细的雨丝,淅淅沥沥的,从那边连接到这边。
雨点温柔地敲打着门窗,似呢喃,似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