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肯定想不到这层,没准都不知道她母亲的遭遇。但字好不好,自己心里该有个数,别人一说就怀疑自己的能力,这点可不好。

谢景明没有说破,郑重将佛经收好,“下个月初一,我去庙里给母亲做法事,你也一起去,你亲手抄的佛经,还是由你亲手供奉在佛前好。”

顾春和想了想,“那我也可以给我母亲祈福吗?”

“当然可以!”谢景明失笑,这还用请示他?也太小心了些。

“多谢您。”顾春和羞涩地笑了,又满怀希翼地看着他,“我父亲有消息了吗?”

谢景明背着手,却问她:“你和廖家怎么回事?”

顾春和一惊,咬牙道:“他们乱传的,我连话都没和廖大爷说过,怎么可能给他做妾!我的婚事自有我爹做主,便是老夫人也不能把我胡乱配人!”

谢景明“嗯”了声,又问:“玉哥儿得了怪病,一定要让你冲喜才能好,你怎么想的?英国公世子夫人这个位置,你的确够不上,想做玉哥儿的正头夫人,不如抓住眼下这个好机会。”

“我不稀罕。”顾春和立刻说,“这话我和老夫人、夫人都说过,我不想嫁入高门,只愿找个小门小户的读书人,和我爹娘一样,过简单平淡的日子。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我也没脸再在府里住下去,赶明儿禀告了老夫人,我就到丰州找我父亲去。”

当着男人面儿说自己亲事,她羞得脸成了大红布,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可还是硬挺着把话说清楚了。

谢景明眼眸低垂,嘴角的笑意浅了,把袖子里的信捏了又捏,温声道:“还没寻到你父亲的下落,恐怕你暂时离不了国公府。”

顾春和的眼睛一下子黯然了,无数水雾弥漫上来,那双眼睛凄凉朦胧,让人有几分不忍心看。

“如果是我,我不会走,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谢景明走近一步,语气变得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