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主君一个时辰前带着瑞明出府了,现在还未回来。”

姜禾无奈的深吸一口气。

姜父平日里除了走动和购买首饰之外并不经常出门,这新换季的首饰早就被送到了姜家,衣裳也都重新添过不久,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人家需要走动。

能让姜父出门,想必是和她有关的事了。

先是催促她娶正夫,后来又是纳妾,幸亏是央桃原本就是个有问题的,要不然她的后院非得多几个“温柔可人”的妾室。

她原本是想要先答应娶夫,让父母亲和哥哥心中宽慰,之后再找理由拖下去,但是现在父亲如此热枕,看来是真的想要她成家立业了。

业未成,若是成家她怕是也兼顾不来,恐冷落了正夫。

更何况她心中还有结未解。

“小姐,我听主君身边的瑞明说,主君像是很中意左王爷的幺子,甚至还收了左家宴会的帖子,要亲自去瞧瞧那位左公子。”

“先都依着父亲吧。”姜禾的头忽然有些疼,她扶了扶额,掀起凤眼看向鸢歌,敲着账本心不在焉的问道:“京华街的那座宅子,之后可有人再进去过?”

鸢歌回想了一下,摇头道:“除了小姐去的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人出入。”

姜禾忽然有些烦躁,将账本丢到了一旁,“我知道了。”

鸢歌看出她的烦躁,识相的退下。

记薛见他深恶痛绝的账本被丢掉了,这才咧着笑上前和姜禾说话。

“小姐,你终于看完账本了,来陪记薛玩好不好?”记薛的眼眸清澈,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俨然是个爱玩的小孩。

鸢歌和记薛都是她从雾都城带回来的,并不知晓她以前的事情。

记薛的名字是她亲自起的。

姜禾记起她今日还有约,笑着摸了摸记薛的头,“你先自己玩,可以到外面,但是不要跑远,知道吗?”

能够出去玩对于记薛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情,他边跑边回头看姜禾,生怕她突然反悔变卦。

她今日要赴的约并不会有危险,所以放记薛出去玩耍也并不要紧。

京兆衙门的大牢是都城中人人谈之色变的存在,现任京兆府尹苏雅万是三年前的三甲状元,一路官袍加身步步高升,都城中不少人都想要拉拢她,可是她处事圆滑,谁也不讨好谁也不得罪。

姜禾这次的约是在京兆衙门内,若是还能出什么事,或者有人想要杀她,那就是都城防卫的过失了。

她有苏雅万的信物,堂而皇之的就进了京兆衙门内堂,稍微等了一会儿才见到苏雅万。

苏雅万穿着官袍,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姜禾自己沏起了衙门里的茶,而且还故作风雅的轻摇折扇,摇头晃脑的看着苏雅万,俨然一副纨绔的作派,用作来打趣她。

故友再次重逢,苏雅万心道姜禾骨子里果然还是没变,坐到她对面笑道,“你倒是愈发大摇大摆了,若不然我亲自请你从京兆衙门的大门走进来?”

姜禾扮作求饶:“别别,苏大人日理万机,我可不敢这般劳烦苏大人。”

姜禾指了指苏雅万的官袍,“若我不出所料,三年前苏大人还是七品翰林编修,今日却是正三品的京兆府尹,官道一路亨通,姜禾我在此祝贺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何况说起来我倒是比不上你。”苏雅万可不敢承她的打趣。

“刚刚审完一桩大案,大理寺最近愈发不会做人了,什么案子都丢回给京兆衙门,自己就白吃着官家饭。”苏雅万理了理官袍,忍不住抱怨道,而后又想起道:“如果我没记错,冯御史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儿还在我这里关着,怎么样,气出够没,可要放了?”

表面上是冯美玉嚼了姜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