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人以为是傻子,若非是她随手给的那十两银子,恐怕在都城都撑不了三日,之后又被卖给人牙子,走路子进了姜府做粗使奴婢。

其中若有一步差错,薛凌玉要是被卖到别的府邸,姜禾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薛凌玉自小就被娇养着长大,哪里能做得了粗活,最近的天气又冷,他若是没有暖炉子,晚上怕是会叫冷吧。

姜禾用了许久时间才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嘱咐鸢歌暗中派人照看着薛凌玉,千万别让他冻着冷着。

“小姐您放心,奴会去安排打点的。”

姜禾提醒道:“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包括母亲和父亲。”

母亲向来不喜薛家人,父亲又一心想为她寻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夫,薛凌玉回来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甚至可能会以薛凌玉失忆为由百般阻挠,姜禾觉得最起码要等到薛凌玉恢复记忆之后,再将人带到她们面前。

鸢歌俯身称是。

她刚要下去,就听到外面沙沙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扫地,她看向姜禾,见姜禾面色依旧,便装作没有听见。

姜禾听着声响,趴到窗户往下瞧,看到梅树下有一个身影。

她定睛看了一会儿,发现是一个拿着扫帚的男人,正费力的清扫着遍地的梅花,那笨拙的动作,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公子,生疏极了。

姜禾忽而笑出了声。

正在奋力清扫的人听到窗边的动静,抬起头瞧过去,闯进了一双略带笑意的漆黑眸子。

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就是他昨日遇到的酒鬼...这个念头在薛凌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当即便被吓得连扫把都拿不动了,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院子里那么安静,又没有人影,他还以为没有人呢。

姜禾就靠在窗边,看着薛凌玉进退两难的模样,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瞧见她,如同看见了大灰狼的小白兔一般,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换种更为贴切的说法,应该是不知道逃跑该迈哪只脚。

姜禾还看到,许是他扫得太过专注,头上都落了几片梅花。

她的笑意很快便凝固在了脸上,昨夜天色暗,她没有看清薛凌玉身上穿的衣服,今日他穿的却如此单薄,他中了红颜断才刚痊愈不久,这般不得冻坏了自己?

姜禾现在就想把他抱在怀里,再给他穿上厚厚的棉服,塞进被子里不叫他露头。

只是薛凌玉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还带着几分害怕和提防。

她刚想伸出去的手,只能无奈收回去,开始思索第一句话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