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醇厚的声音直击宛宁的心脏,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覆住了他的面具......深吸一口气蓦然掀开,一口气就堵住了。
面具下哪里?是姜至的脸,分明是谢玦!
“怎么是你?”方才安静下来,才听出他的声音的确不对劲。
谢玦眉心微皱:“不然你以为是谁?”
宛宁老实道:“我以为是姜至......”
谢玦眸光愣了一瞬,从?她僵持的手中拿过玉簪,随手簪好,正?正?好,语出讽刺:“姜至今日穿了和我一样的衣服?”
宛宁愣住了,看了看他的螺青的华服,“呃”了一声,她不记得今日姜至穿的什么衣服了......
看到她的迟疑,谢玦眸中的寒意消失了:“眼光不错。”
他指的是宛宁挑的发?簪。
宛宁回神,一板一眼地伸出手:“给钱。”
“什么?”
“簪子的钱!”宛宁面具下的那双眼,好像乌云散尽藏尽的星辰闪耀,灼灼地望着谢玦。
谢玦好整以暇看着她,淡淡道:“没钱。”
宛宁怔住了:“你怎么可能没钱!”
谢玦点?头,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嗯,没钱。”
含着笑意的声音温和悦耳,宛宁呆了呆,皱起了眉,冷哼一声:“心情倒是不错,想来钱都花在蝶舞轩了吧,又是蝴蝶又是蜜蜂的,可不是没钱了。”
谢玦的手悠闲地搁在柜台上,轻轻点?了两下,审视的目光眉峰微挑:“你今晚的胆子不小,在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宛宁美目圆睁。
谢玦的眸光紧了紧,语声低沉:“因为我去了蝶舞轩。”
“......”宛宁点?头,“那些姑娘都是可怜女子,都是不得已的,却沦为你们男人的玩......玩.......”她有点?说不出口,心里?却大悟,哦,原来她觉得气闷,是为那些姑娘打?抱不平!她果然是个正?义的姑娘!
谢玦轻叹一口气,绵邈悠长,触动心弦似的好听。
“宁姑娘还真是宅心仁厚,不过姑娘放心,我付了银子,没有亏待她。”他说“姑娘”时?有一种慵懒的亲密。
宛宁咬牙:“自然,想必那儿的姑娘都是讨人欢心的,不像我总是给你造成困扰。”
谢玦道:“怎么说?”
宛宁别过脸道:“我还是机灵的,那日我给你送茶想答谢你一番,你那么冷冰冰的,自然是因为我给你造成了困扰,给你惹了麻烦。”
今晚她的胆子的确有点?大,居然敢跟谢玦翻旧账了。
“嗯,是挺困扰,也挺麻烦。”
她听到谢玦低沉的声音幽幽说着,蓦然转头,气呼呼瞪他一眼,她不过客气客气,他居然顺杆爬了?
那日怡王和宋含章的话他不是没有考量,深思熟虑后,也的确打?算生分些,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但在他没有十足的周全的办法?前,自也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公?爷!是公?爷!”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骚动,宛宁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三四个小姐围了上来,个个摘了面具,露出一张张美丽的脸蛋,宛宁认得,在宴会上见过几次的贵族小姐,个个脸上映着红霞飞快看一眼谢玦。
“见过公?爷。”她们娉婷行?礼。
店里?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脸色精彩纷呈,或是惊奇或是惊艳。
谢玦从?容颔首:“免礼。”
“公?爷身旁的姑娘是谁?”四下有人轻问。
宛宁心头一紧,此时?此地和谢玦单独在这,难免招来闲言碎语,好在方才她没有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