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埋着脸呜呜应着。
流霞长叹一口?气:“这次又为了什么?”
宛宁抹着眼泪坐了起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头:“没什么。”正当流霞以为没什么事时,就见她的神色十分落寞,“以后咱们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
这一次,她当真是把谢玦得罪狠了,想也是,那么权威的东西,她居然都敢偷,谢玦没有罚她,定然是对她失望透顶了,看在她姑姑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但以后但凡她有个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宛宁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清明,想得明白,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害怕,动不动就觉得心中酸楚,掉几滴眼泪,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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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闯宫没被?就地绞杀,还被?玉龙令救走,这件事就发生在宫门?前,自然瞒不过皇上。
一些肱骨大臣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可稳坐朝堂的皇上面色如常,为首的几位大臣一时举起不定。
等下面的臣子回禀完国事,见皇上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经?意觑谢玦一眼,见谢玦站在首位,萧萧肃肃,不动如山。
再?看向温老,见温老也气定神闲,一时准备发难的大臣都将心思死死按住了。
就此?退朝。
温老和?颜悦色看向谢玦:“琇宸,近日倒是忙的不见人,老夫前几日得了一壶美酒,改日来喝一杯。”
谢玦颔首:“多谢温老美意,改日再?去叨扰。”
温老笑呵呵地走了,旁观的大臣急忙迎了上来,恭敬走在侧后,压低了声音询问:“温老为何不动?”
温老仍旧一脸的笑意:“已逝的长公主?是琇宸的保命符,谢家是他?的底气,他?在皇上的分量有多重谁也摸不清,除非一击即中,不然都是自己送上门?的靶子,让皇上不痛快多射几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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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静谧庄严,皇上换了常服出来就见谢玦跪在案前,背脊挺直,如松如玉。
皇上笑了一声,对身旁的崔公公道:“这知?道的,琇宸是来请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请朕自省。”
崔公公低头笑,谢玦颔首语声低沉:“臣不敢。”
皇上走到他?跟前,英俊的眉眼染了些风霜,威严的眸底浮上一点温情:“多久了,自从你弱冠之后,朕就没让你跪过。”
谢玦没有说话,皇上按住了他?的肩,半晌拍了两下,手一抬:“起来吧!”
“谢皇上。”
皇上道:“一个亲王统领,跑了就跑了,只是琇宸,你素来机警敏锐,从无?差错,也从未让朕失望过,此?次何以让你如此?大意?”
谢玦对上皇上眼中的疑惑,脑海中闪过那抹身影,有一瞬晃神,垂眸道:“臣……”
皇上打断了他?:“自家人,不必拘礼。”
谢玦道:“我只是觉得玉昭是个将才。”
皇上眼睛微眯:“这么说,你是故意要放走玉昭?”
谢玦默认了,皇上审视他?两眼,没再?说什么,就让他?下去了。
“双喜,你怎么看?”皇上问身边的崔公公。
崔公公笑道:“奴才看不懂。”
皇上冷嗤,半晌目光变得深沉,平静缓声道:“一个人没有弱点软肋,是可怕的,有了弱点,才叫人放心,琇宸他?,很好?。”
崔公公依旧是附和?地笑:“毕竟是您的外甥,总是合心意的。”他?心里却震惊,公爷此?举到底是不得已还是有意为之,好?叫皇上放心?若是后者,岂不是太?可怕了......
皇上呢?究竟是清楚还是故意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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