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没有?告诉他她也要离开京城了,只说:“那一路顺风。”
事实上?宛宁要离京这件事谁也没说,宛老爷也生怕多生枝节,也没说,父女二人挥一挥衣袖,走得潇洒极了。
流霞坐在车里?隐隐不?安:“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总觉得有?点儿……有?点儿不?安呢……你说万一公爷知道……”
宛宁瞥她一眼:“知道怎么了?就许他藏着掖着,运筹帷幄看我团团转的笑话,我不?说又如何了呢?”
“人家也没笑话你啊,小姐你是暂时生公爷的气,还是真的不?打算和公爷在一起啊?”
宛宁抬眼:“哪有?什么真的假的?此?去朝夏,爹爹可说了要为我选亲。”
流霞也偷偷瞥了她一眼,小声嘀咕:“你就不?怕公爷知晓了?”
宛宁莫名打了个冷颤,面上?不?愿露怯,嗤声一笑:“知道又怎么了?难不?成他还能跑去朝夏把我拎起来打一顿吗?看爹爹揍不?死他!”
流霞看着宛宁硬气的模样,干笑了两声,走了十天半个月,终于进了朝夏的城门。
宛宁探出?头去,看到熟悉繁华的长街,深吸一口气,笑得眯起了眼:“自由?的味道啊!”
离开了京城,在朝夏,宛家家底深厚,连长史大人都和宛中鹤交好,宛宁作为宛中鹤唯一的掌上?明珠,也会给她几?分薄面,再也不?用违心?去参加一些不?喜欢的宴会,规行矩步,跳下车来,宛宁花蝴蝶一般上?了台阶。
宛中鹤挑眉:“如何,还是咱朝夏好吧!论富裕繁华一点不?比长安差!却没有?一抓一大把的皇亲贵族压着咱们,乖女儿,咱们就在朝夏,爹爹再给你选一门可心?的婚事,把那长安忘得干干净净的!”
宛宁嘻嘻一笑,还没说好不?好,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她转身?看去,就看到三五成群的小姐们张扬肆意,为首的正是长史之女崔苡芙崔小姐,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宛宁,愣了好一会,直到宛中鹤笑道:“这不?是崔小姐嘛。”
崔苡芙回神跳下马来,朝宛中鹤行了一礼:“宛伯父回来了,父亲这几?日正念叨您呢。”
她身?后那几位小姐也都跳了下来,纷纷行礼。
宛中鹤呵呵笑着:“今日才回,明日再上?门拜访令尊,崔小姐进来喝杯茶。”
崔苡芙道:“不?了伯父,我们正要去别地儿呢。”
宛中鹤笑笑,对宛宁道:“那我先进去了。”
宛宁笑吟吟应声,等宛中鹤进了府,再转身?时,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了,崔苡芙脸上?的谦逊也冷了,哼一声:“呀,长安的金凤凰怎么飞回来了?不?是听说你攀上?高枝了嘛!怎么,长安的贵公子看不?上?你?”
“可不?是嘛,长安怎么比得上?朝夏呢,长安的那些小姐们循规蹈矩的,没有?崔小姐取乐,这可是无聊透了呢。”宛宁嘻嘻一笑,娇声说着。
崔苡芙眼睛一竖:“你!牙尖嘴利,怪不?得不?讨长安人喜欢!”
宛宁两眼弯弯:“自是没有?崔小姐讨人嫌的。”
崔苡芙气得半死,咬牙切齿瞪着她,高傲转身?:“我们走!”
“不?送啦。”宛宁笑眯眯朝她挥手。
流霞叹气:“小姐,你们都十六岁了,还跟小时候似的吵个没完。”
宛宁道:“是她要跟我吵。”
虽是如此?吵吵闹闹,却还是让宛宁安心?,不?用像当?初在京城防着六公主?似的防着崔苡芙,因为崔苡芙顶多嘴上?讨便宜,却从不?会背后放冷箭。
才回府,晚上?用膳时,长史府就送来了请帖,宛宁喝了一口鸡汤问爹爹:“写了什么呀?”
宛中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