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停下笔抬头看向他:“你究竟想怎样?”
姜至挑眉:“我能帮你。”
宛宁微愣,用他的话反驳他:“我没那么天真。”
姜至勾唇一笑:“想出临摹这样的事企图蒙混过关,你还不天真?”见宛宁恼了,他才道,“若是我能帮你找一幅张寅的真迹呢?”
宛宁怔住了,过后才反应过来:“你少胡说了,六公主说了这是唯一一幅。”
“那是她不知道,其实这幅佛像图,有两幅,一幅是在万相寺供奉由光善大师开光赠予太妃的,就是你这一幅,还有一幅再姜老夫人那。”他目光灼灼地凝注宛宁,“也就是我的祖母。”
他一跃而起,绕到宛宁身后,俯身而下,按住了一旁的画纸,侧目看她,语声低沉难得的认真:“如何,可要请我帮忙?”
这一刻,近在咫尺地看着她,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看着她颊边的发丝,他有一种轻抚的冲动。
宛宁握紧了笔,看着弄脏的真迹,心突突直跳,半晌,她重新抬眼,直视姜至,樱唇轻启:“不要。”
姜至已经胸有成竹的神色猛然一滞,以为她没听明白:“你没听懂?”
“听得很明白。”宛宁点头,莫名乖巧,眼底却是决然。
姜至倏地站直了身子,顿生有一种暴戾:“你是笨蛋吗?只要你求我帮忙,你立刻就能拿到一幅真迹,让六公主吃瘪。”
宛宁凝视他,尽是不愿妥协:“我不愿意。”
姜至气得语塞,烦躁地走到她跟前:“你愿意让梵玥帮你,愿意让谢璃帮你,为何不愿我帮你?”他自己都没有听出语气里的介意。
宛宁道:“因为他们是真心的,你却是想要看我的笑话,以便日后拿捏我,我才不要。”宛宁偏过头去。
“难道我就不是……”姜至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心跳乱了。
宛宁转过脸疑惑地看着他,气鼓鼓地振作:“我才不会被你们看扁。”
“你一定要这么骄傲吗?你知不知道一旦被当众揭发你这幅画移花接木,后果是什么?”
宛宁道:“那不是遂了你姜小郎的意吗?你不是看我很不顺眼吗?”
姜至气滞,盯着她良久,狠狠丢下一句:“蠢货!”气得拂袖而去。
宛宁被骂的胸口一闷,眼眶一热,满腔的委屈和害怕侵袭而来,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打湿了画纸,哭了好一阵子,抬手抹去眼泪,重新换了画纸,重新提笔,才画几笔,又抬手抹泪。
谢玦站在柳树下,月光照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里,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看着宛宁泪眼似珍珠地掉下来,本要离开的他竟提步上前。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宛宁以为姜至又回来了,慌忙擦去眼泪抬头看去,猛地一滞。
见是谢玦,而非姜至,不知为何,她强撑的情绪顷刻瓦解,鼻尖一酸,嘴唇一抿,眼中又蓄起泪来:“表哥……”那声音闷闷的,软软的,一点也没了之前的神采。
谢玦凝视她一眼,拿起她临摹的画像端详,语声轻浅:“为何不接受姜至的帮忙?”
宛宁垂眸,闷着声音却是倔强:“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人家要饿死了还不要别人施舍呢,姜至讨厌我,却来帮我,不过是施舍,我才不要他假好心,日后都低他一头。”
谢玦放下画,看向她:“你倒是有骨气。”
他的语气平淡,宛宁听不出来他是夸赞还是讽刺,遂自作主张:“就当表哥是夸赞吧。”
闻言,谢玦又看了她一眼:“光有形似,神韵差之千里,明日你当如何?”
宛宁虽然知道自己差得很多,可听到谢玦这样说,还是打了个冷颤,强撑道:“我知道我临摹的不像,但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