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地抬头,对上谢玦冷若冰霜的脸,看着他面?不改色合上公文,置于书桌。
“你要对姜家动手了?”怡王怔怔开口,谢玦不语,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是因为宛宁?因为姜至抢了宛宁?”他将这个猜测说出口时,整个身心都在震动,声线都是微颤的。
谢玦看向怡王的目光有一种令人惊悚的平静。
怡王后知后觉:“所以,这次姜侯爷南下?修缮大桥,是你设的局?”他不是震惊于谢玦对姜家动手,而是震惊于谢玦因为宛宁对姜家动手,他久久回不过神,忽而苦笑一声,叹息道,“琇宸琇宸,当初我?们还笑话?含章来着,没想到你也栽了。”又皱起眉道,“我?还以为你对宛宁不过是三分情?意,断了也就罢了。”
谢玦从画桶里抽出一幅卷轴递给怡王,怡王莫名:“什么?”一边打开看了,不由盯着深思起来,“这个人,有些面?熟啊......”半晌后,顿时恍然,“哦!是他!”他顿时正色,低语道,“跟幽宫那件事有关?”
幽宫那件事,只有怡王知晓,连温善则和宋含章都不知情?,毕竟这件事牵连太广,谢玦能相信温宋二人,却不能相信温家和宋家。
怡王见谢玦将画拿了回去,重新?卷起扔进了一堆画轴中,毫不起眼,还是疑惑道:“当真?只是如此?你敢说和宛宁一点关系没有?”
或许没有宛宁那件事,谢玦会慢慢等时机,而不是送个坑给姜侯爷让他跳。
谢玦没有回应他,只是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
怡王还追在他身后问:“那这次的秋日?宴你会参加了吧?往年你都没兴趣,都不去,嘿嘿,今年总去了吧?”
“这么说他往年都是不去的?”宛宁坐在花飞楼的雅室里,咬着莲花饼问阑笙。
阑笙点头,有点儿不高兴道:“他不去,你就放心了?你怎么好像做贼心虚似的,你当真?没有做对不起公爷的事?”
宛宁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瞪:“当然没有!”
阑笙立刻凑近她?问:“那你说,你为何和公爷闹掰了?”
宛宁低头专心吃饼,掩饰心虚:“就是之前跟你们说过的,我?这人很没有耐性的,新?鲜感也很低......”
阑笙苦恼道:“阿宁,你为何要这样?说自己?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有公爷的,不然你也不会借口问他去不去宴会,来问他的身体?状况了。”
宛宁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既然叹一口气,按住了阑笙的肩膀,装模作样正色道:“阿笙,人心很复杂的,你不会明白。”
阑笙气得?打她?,她?嘻嘻一笑,继续喝桂花饮,阑笙一时也分不清她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不在,她?轻哼了一声:“你就作吧!梵玥几天没理你了吧?你连她?也不要了?”
宛宁笑容顿了顿,想了想,自从谢玦生病她没去探望,梵玥就没找过她?了,她?也不敢去国公府,上回姜老夫人的寿辰宴,她?也没见到梵玥,难不成她真的不想理自己了?宛宁有些难过,想着秋日宴正是机会。
是以秋日?宴那日?她?早早就到了,既是太妃办的宴会,宴会设在了皇家园林浔间韵,宛宁下?了车就在宫婢的引领下?进了院子,经?过一处林子时,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欢呼声。
“母妃,母妃,你看我厉不厉害!”
宛宁看过去,就看到一匹小?马上骑着一个垂髫男孩,大概八岁的模样?,机灵可爱,正摇着手臂朝一侧的游廊看去,宛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倏地一怔,正要避开眼,却看到温贵妃满怀柔情?的目光含着笑意,她?心尖一颤,那种温柔与她?之前在温贵妃脸上见过的所有温柔都不同,她?的心渐渐发颤,听到温贵妃柔声说着“九儿好棒”,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