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么神力也不会,也没有一声令下?的本事,今天还要逼着他撕开伤口,她真是混蛋,她皱着眉,看到窗下?的古琴,慢悠悠走?了过去,郁闷地轻拨了两下?,谢玦也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
“宁宁,弹一曲吧。”他低声说。
宛宁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晚被?他按在书房罚抄经书,他也是这样立在窗前,沉默极了,第?二日就传出了齐王造反被?诛一事,她不清楚那?件事和长公主的事有没有关系,也没有问,深吸一口气振奋地坐了下?去,抬手起势。
她要弹一首高雅的曲子,高山流水,只不过她学琴的时候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学得不太精,再弹错一个音时,她吐了下?舌,若无其事继续弹,结果?卡在了一个音节上,怎的也连贯不起来了……她有些?懊恼,正觉得烦躁时,身后压下?一片阴影,谢玦的气息萦绕,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她耳珠一热,谢玦的手臂就将她框在了古琴和他胸膛之?间。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上,将她方才卡住的音节继续弹了下?去。她看着他莹白的手指指骨分明?,偏头看到他的侧脸,她忽然心疼,在他怀中扭过身子,勾住了他的脖颈,琴音戛然而止。
“表哥,你好厉害,做什么都?这样厉害,好像什么事到了你手里都?迎刃而解了,你为?何这样厉害?”她语音俏皮,天真又撒娇。
谢玦看着她,心中流过一股暖意,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肩上担着的是谢氏一门的荣耀和前程,即便?父母过世,他也不能在丧礼上放任自?己的情绪,旁人因此而忌惮他,敬畏他,却不知他压抑得太久了。
宛宁嘟了嘟嘴:“可我什么都?做不好,连首曲子都?弹不好,学什么都?三心二意,学什么都?是半吊子,也安慰不了你……”她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谢玦淡淡道:“想安慰我,倒不必这么麻烦。”
“嗯?”宛宁抬眼,谢玦便?搂过她的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样就行。”
宛宁半晌才反应过来,眼中逐渐明?亮:“那?我再安慰你一下?吧。”话音刚落,她仰起头将谢玦勾了过来,吻他一下?。
谢玦眸光微动,一动不动望着她,是望不到底的执着:“你什么都?不用做,那?些?姑娘会的,我都?不喜欢,你只要陪在我身边,站在我身边,宁宁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宛宁心头一震,大?概是今日的事揭开了他的伤疤,让他受伤了,让宛宁有一种他在乞求的错觉,她自?然也知道能设计陷害长公主的,决不是一般的身份,是往上的,她不敢深想,也不知怎么帮他,他一直这样秘密调查,却没有求皇上,想到他这么多年一直压着这样的心事,心疼极了,抱住他,脸颊蹭着他的脸颊:“嗯,我虽然喜欢别的东西三心二意的,但是喜欢谢玦是一心一意的,我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你。”
他震动的,吻着她的耳朵,厮磨流连,呼吸加重:“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他的吻偏移,抬头看她一眼,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偏执。宛宁眼中似是蒙了一层水雾,像是一种邀请,他重重吻了下?去,做了他在大?理寺牢狱就想做的事。
离开前,宛宁还是照规矩去拜见了老令公,谢玦陪她去的,老令公即便?心中不满,看在孙儿的份上,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用五公主和温家大?婚在即来提点谢玦不能误事。
谢玦重新回到观澜院时,见织罗一脸欢喜地站在桌子旁,见他来,她侧过身去,恭敬道:“公爷,这是表小姐留下?的,说是送给公爷的。”
谢玦面?色如常,大?步走?了过去,是一条丹色宝石蹀躞带,他微微愣怔,怪不得方才离开时,她神神秘秘地折回也不让他看,小脸红红的,谢玦心底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