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梵玥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了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出事了,出大?事了!”
宛宁睁开了一只眼:“什么大?事?”
“李畴死了!”梵玥低低一喊,宛宁顿时睁大?了眼睛,脸色一白,下?意?识拉住了被子裹住自己,梵玥狐疑地看着她,宁宁不像是害怕听到这种消息的呀,遂问,“吓到你了?”
宛宁回神?摇头:“没,没有,他怎么死的?”她手?指按在了心口的位置,压着声音强装镇定?。
梵玥望定?她,稀奇道:“被砸死的!”
“砸死?”宛宁愣了一瞬。
入了秋早上已经有些凉意?,梵玥将腿伸进宛宁的被窝,扯过一个锦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那日,他在沁春苑和?端王表哥吃酒,听说酩酊大?醉,宴会还未散场,就用马车送他回去了,谁知途径四方街,正巧一处牌楼边上在运水泥,牌楼的柱子突然断了,几大?袋的水泥‘啪’的一下?掉了下?来,正打?在他的,连车都砸坏了,硬生生把他给砸死了!”梵玥的眼睛圆滚滚的生动?极了,“你说稀不稀奇,就那么巧,偏就砸死了他!”
宛宁的心惶惶不定?,他死了他死了......
梵玥斥道:“也是他阴损的事做多了,是报应......”她在宛宁耳边低语,宛宁一怔,报应......对,是报应,未必就是谢玦做的,他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
宛宁扯着被子的手?缓缓放松了些,心底一角的伤痛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梵玥叹了口气:“虽然李畴可恶,但他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挺可怜的,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好好的进京述职,结果唯一的儿子死了,在灵堂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宛宁一愣,为?方才自己一瞬间的庆幸感到愧疚,她好像有点?坏了......
“哥哥也没去吊唁,说是染了风寒,不宜见人。”梵玥扶了扶鬓边的珠花,转头问流霞,“今早你们小姐吃什么早点?呀?我也有点?饿了。”
话音还未落,就被宛宁扯了过去:“你哥哥染了风寒?”
梵玥一愣,嘴角攒起?一抹促狭的笑:“咦,宁宁,你紧张哦,不是还在生我哥哥的气吗?”
宛宁轻哼了哼别过脸去:“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梵玥一本正经道:“大?部?分?时候不是,偶尔也是。”
宛宁转头瞪她,梵玥嘻嘻一笑。
这时丫鬟急急跑了进来:“小姐,出事了!”
宛宁和?梵玥着急忙慌跑到前庭时,整个门庭正堂都被士兵包围住了,淮南王立在中央,狠狠地瞪着宛宁,不知是不是他因丧子哭得太多的缘故,他的眼球都快突出来,泛着红血丝,狠狠瞪着宛宁,简直要把宛宁生吞活剥了一般。
宛老爷亦站在中央与他对峙,见宛宁出来,及时将她护在身后,凛然道:“天?子脚下?,王爷未免太过放肆了。”
淮南王冷嗤:“一介贱商竟敢跟本王谈放肆!滚开!本王今日只要宛宁!”
宛老爷纹丝不动?:“不知小女何事得罪了王爷?”
淮南王顿时激动?了起?来,手?指都在抽动?,怒吼道:“她害死了我的儿子!”
宛老爷脸色大?变,怒斥道:“王爷岂可信口开河!小女一介弱柳,怎可能杀死世子!”
“是与不是,押去刑部?自有分?辨!来人!抓住她!”淮南王一声令下?,四周皆是寒兵与盔甲摩擦的声音。
宛宁脸色一白,梵玥站到了宛老爷身前,冷喝一声:“我看谁敢动?!宛宁是我们国公?府的人,王爷你动?手?前还得思量思量!”
淮南王大?笑一声,目光森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