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抬起泪眼:“我就是在意,我答应过他?不会误会时辰的,都是你让我食言了。”她将一开始误了时辰的着急担心烦躁全都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越哭越凶。
姜至感觉到心被重重锤了一下,有什么堵在喉咙口,用了好大的力气还出?声问道:“你以为我为何忤逆我父亲?”
宛宁眼中闪着眼泪眨了眨眼,又?滚下几行泪,不懂他?怎么突然又?说起了这个?。
“我父亲让我娶温璎珞,我不愿。”
宛宁擦了擦眼泪,终于想起来,今日出?城来找他?的目的:“可是婚姻是父母之命啊......”
“哦?是吗?那若是你爹让你嫁给我,你同意吗?”他?瞳孔紧缩,紧紧盯着宛宁,看着宛宁别过脸去?。
“......这不能相提并论。”
姜至冷笑一声,看向窗外,眼中失去?了所有光彩:“所以,宛宁,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有什么资格来说服我。”
宛宁低下头去?不语。
“宛宁,你来劝我什么都行,只这一件事,你听着,打死我也不娶温璎珞。”
宛宁猛地抬头,眼中的泪水闪着光,她看到了姜至眼中的坚定隐隐迸出?的侵略,忽然心慌往后挪了挪,低声强硬道:“那随你好了,反正?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这四个?字就像烟雾弹一样在姜至的脑海中炸开了,烟雾彻底迷了他?的理智,他?一把扣住了宛宁的手腕,逼得她抬头看他?。
“与你无关?与你无关?”他?重复着这句话,忍不住扬高了音调,眼底猩红一片,顾不得身上的痛将她紧紧箍在怀中,“宛宁!你当真如此狠心!一丝怜悯都不愿给我?”
宛宁拼命挣扎,流霞也壮着胆子上前扯姜至的手臂。
“小姐怎么了?”车夫闻声打开车门探进头来。
姜至怒吼一声:“滚开!”
宛宁也恼了:“姜至!”挣扎间?她发?髻上的牡丹珠钗掉了下来,一双眼睛望着姜至,半点感情也无。
姜至恨不得在这要了她,即便她现在会恨他?,但他?一定会用一辈子来宠她爱她,可看到她倔强的眼中逐渐湿润,他?心底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终究松了松手。
车厢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姜至平复情绪,低声道:“对不起。”
宛宁微愣,看着他?脸色越发?苍白,像是连坐也坐不稳,终究心软,转头看了眼车外:“这一次好久了,那些人应该不会来了。”
姜至道:“你觉得他?们我的对头在戏耍我,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们是冲你来的,为的就是拖延你回?城的时间?。”
宛宁狠狠一怔,心剧烈地动荡:“快,快回?城!”
车夫一听,立即坐好了挥鞭驱策,这一回?,他?们竟然顺利出?了林子,再?无人来阻止他?们,宛宁非但没?有庆幸,反而更加慌神?。
姜至看着她,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身上传来刺骨的痛,他?也生生忍着,不愿拖慢她进京的速度。
一路疾驰到了城门口,立即就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严厉大喝:“京城重地!谁敢乱闯!车上的人下来!”
宛宁只能下车来,好声好气陪笑脸:“各位兵大哥,我家住在城里,因回?来耽搁了,哥哥身上有伤,要回?城找大夫,还请兵大哥们通融一下,开下城门。”
因有人阻扰她回?京,她更不敢说车上的是姜家的公子,以免节外生枝。
士兵公事公办的冷脸:“一个?两个?都来求我们通融,城中何以布防,规矩何在!快下车,核对身份,待上头调查清楚,酌情放行。”
长安乃是天子脚下,戒严也数应当,宛宁虽理解,还是生了一肚子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