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忽而传来一道男人冷沉的声音:“我就去停了个车的功夫,怎么还吵起来了?”

对上外人,季晏承永远是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语气平淡得很,却是叫对方心头一凛,霎时不敢吱声了。

“季、季总。”

季晏承没应,敛着眸子淡淡笑了下:“我们夏老师最近忙着带学生,好不容易得了几天假期,还要来给书画大赛做评审。”

“他说没时间可不是诓你的,吴总何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呢?”

对方面色尴尬,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答,只能福了福身子,道:“季总说笑了。”

季晏承走至扶夏身边站定,抬手帮他把外套的拉链往上合了合。

扶夏未来得及闪躲,便又听见人说:“你刚刚问扶夏的底气是谁给的。”

季晏承说着顿了顿,神色变得极其认真:“当然是他自己。”

听见人这句话,扶夏眸光稍有一滞,但依旧保持着镇定。

“还在美院做学生时,他的画就已经在业界小有名气了,以前是导师偏爱的得意弟子、现在授业教书,是受学生们拥戴的良师。”

“吴总偏要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那我倒要问问,他的一幅写意山水现在在市面上以什么价格在流通,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季晏承语速渐渐慢了下来,话里满含深意又让人喉头一紧:“依吴总之见,他到底有没有狂妄的资本呢?”

对方被季晏承问住了,怎么答都不是,最后反倒变得结巴,抬手指过来:“季总,你们、你们不是已经……”

“我们怎么?”季晏承饶有兴致看过来,刻意往扶夏身边靠了靠:“我们好得很。让我听听是哪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在造谣生事,影响了我们家夏老师的心情,我可是一定会追责的。”

季晏承这番话着实把对方吓了个不轻,倒是站在一旁的扶夏本人,听见他这么说着实感到无语。

以前跟着他时,从没见人这么爽快承认过自己的身份,现在分开了,这厮倒是光明正大了起来。

那位吴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恨不得现在就结束对话,哪敢再多纠缠:“季总、夏老师,今天是我冒犯了,您二位还请多担待。”

说罢神色匆匆点了点头,拔腿想走,季晏承却在这时把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