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承竟是已走到桌案边,往砚台里添了点水,不动声色为他研起了墨。
季晏承手腕从大衣里伸出来一截、手指修长,捏着墨块在砚台里打圈的动作不疾不徐,眼眸垂着,一副极有耐心的模样。
只是瞧着下眼睑隐约冒了些乌青出来,想必是头疼影响了睡眠,故而连累得他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都不怎么好。
现在的场景落在扶夏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以前不需要他放下身段来为自己做这些,现在就更不需要。
“季晏承。”思索间,扶夏唤了人的名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对方却像听不出来似的,手边的动作没停,回复:“你画你的,我不打扰你。”
“已经打扰了。”扶夏这次的语气更为严肃,希望以此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好。”人说着放下墨块,拂了拂袖子平静看过来,须臾后道:“那我出去。”
“桌上的茶是他们提前泡好的,正山小种喝了暖胃。”季晏承视线落在茶壶上一瞬,很快挪开:“外面天冷,一会儿出去记得把帽子戴上。”
“我先回酒店办公,有事的话……”
人说着突然没音了,虽然知道扶夏即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不会告诉自己,想了想,最后还是很自作多情地留下一句:“随时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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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结束了今天早上的戏份,妆没卸掉,裹着个军大衣就直接找到了扶夏这儿。
“感觉怎么样,能适应吧?”人端起桌面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即长舒一口气:“啊……暖和了。”
扶夏端起壶给杯子里蓄满,笑看着他:“有什么适应不了的?”
“除了棚子里有点冷、盒饭不太好吃,其他跟在家也没什么区别。”
出来拍戏就是这样,在外人眼里是很值得羡慕的工作,但其实剧组各项开销都有严格的控制,午餐标准一直都是15块钱的盒饭,陶知吃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