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管家正召集着所有人在楼下开会,季晏承没走正门,绕到后院的电梯直接刷指纹上了二楼。
主卧屋里仍是自己上次来时的那副样子,每天有专人打扫,连壁灯上面的小挂饰都干净得不落纤尘。
外面艳阳高照大热的天,屋子里却冷得空空荡荡,觉察不出一点人气。
季晏承解了领带将自己摔到床上,帘子顾不上拉,手背覆着眼睛,遮住指缝间漏进来那抹亮堂的光线。
约莫是看到车库里突然多了辆车,不多时,外部便传来管家上楼的声音。
轻敲三下、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人站在门弯着腰低声询问:“您没提前说一声就回来了,厨房里也没备吃的,需不需要我让酒店那边送几个菜过来点?”
管家说着顿了顿:“或者冰箱里还冻了点夏先生之前包的小馄饨,我叫厨子给您煮一碗端上来?”
“不太饿,不折腾了。”
季晏承仍旧是闭着眼,说话听上去有气无力的,字里行间尽是抹不去的疲惫。
管家听人这口气以为是病了,正打算问他需不需要家庭医生过来,冷不丁,季晏承却是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扶夏还有多少东西搁在这儿?”
门边的人眨眨眼,想了想回话:“夏先生书房的东西不让我们碰,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衣服字画这些个大件就不用说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个人用品。要不明天我让人盘个数量出来,再跟您具体汇报一下?”
“不用。”季晏承声音微哑:“叫人明天收拾出来,全部扔了吧。”
他这边话音落地,管家看过来瞳孔放大狠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我这就去交待。”
“等等。”季晏承把人叫住:“你刚不是说还有馄饨?”
“有……有呢。”
“帮我煮一碗,没有鸡汤就用白水。”
老板的意思说变就变,管家自然只有应承的份,“诶”了一声,悄默声息关门退了出去。
季晏承在别苑过了个夜,第二天早上和投行的人约好了在公司见面。
洗过澡穿着浴袍去衣帽间拿衣服,门一推开,抬眼就看见扶夏那些质地轻薄的素色衬衫、与自己各式的深色西装混挂在一起。
季晏承眼眸黯了黯,从中随意挑了件出来,刚好是扶夏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手工刺绣款,拿在手里默默端详着,陷入了沉思。
扶夏对这件衣服的喜爱程度不亚于书房那一堆画,刚买回来的时候因为面料舒服,睡觉也穿着。
因为本身的设计就是轻飘飘的透白色,站在光下,一眼就能让人洞穿他衣料之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所以也就是那段时间,季晏承爱极了让他穿着这件衣服骑在自己身上。
扶夏不太习惯做上位的那一方,动作生疏的时候,自己还得扶着他的腰,看他几滴晶莹的泪珠沾上睫毛、落在自己小腹上,溢出一片冰凉……
季晏承因着思绪缓缓回神,低头朝下看了一眼,叹气。
大清早的,再这么想下去,真就上不了班了。
遂赶紧转移了注意力,把那件衣服又原封不动挂回去。
选领带、挑表,走出衣帽间很快关上了门。
下楼时客厅里堆了几个纸箱,季晏承随意瞟过去一眼,看见扶夏平日常看的那些书、画画用的纸笔、甚至一个小小的喝水杯全部被打包好,撂进了箱子里。
“这是在干什么?”季晏承拧着眉,拉过身边一个人冷声盘问。
对方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闻言赶紧解释:“您昨晚不是吩咐管家,让把夏先生所有的东西都扔……扔出……”
“听话听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