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触过的神经性头痛没有像他这么严重的,不排除有一部分的心理原因,但具体情况,还是需要家属和患者本人好好沟通了。”

*

季晏承在医院休养的第五天,破天荒,林沐晨掂着果篮上门来了。

人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嘴上说着是来探望季晏承的伤,但谁人看不出来,他真正想关心的人,是扶夏。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扶夏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见林沐晨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还是在子清家抓到他没穿衣服从卧室走出来那次?

一想到这里,扶夏原本平静的心霎时起了波澜,想着想着就开始担心起子清。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人最近过得怎么样?

季晏承自是不知道他的这一番心理活动,只当是林沐晨的出现叫他失了神,心中颇有微词却不但当着人的面发作,只能将头转向一边,默默生起了闷气。

林沐晨在病房里坐了没一会儿,知道人家也不待见自己,趁着兜里手机震动的功夫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临走前盯着扶夏脖子上的伤看了又看,动动口,最终还是把那些想要关心的话止在了嘴边。

可谁知他这边刚一动身,扶夏紧接着就跟了出来。

午休时间,医院走廊里寂静无声。

扶夏音量放得很轻,落到林沐晨的耳朵里却还是叫他心紧紧揪了一下。

人问:“你现在和子清……没有联系了吧?”

林沐晨眼睫垂下,神情落寞,良久后出声,说了句:“没有。”

有了他这个回答,扶夏似是才放心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之后斟酌了一下,这才对着人语重心长开口:“我其实并不想过多干涉你们。”

“只是子清他从小生活在县城,一个人来大城市打拼很不容易,我不希望你们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令自己以后后悔的事。”

“你现在不去招惹他,刚好也能叫他冷静下来想一想,对你和他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扶夏一番话音落地,林沐晨眉眼间的黯然却是越来越深。

不多时,脸上忽而浮现一抹自嘲:“我以为你跟着我出来是因为咱们太久没见了、想跟我说说话,原来只是叮嘱我不要去打扰你弟弟。”

扶夏神色动了动,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只是他刚一开口,话却被人一秒堵了回来。

“你放心。”林沐晨眼睛愣愣看向远处,收敛着情绪,言语间却不自觉透出伤感:“你交待过的话,我什么时候不听过?”

“我已经明确拒绝过子清了。”人说着极其勉强地笑了笑:“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即使他永远不可能属于我,我也没办法自欺欺人,找一个与他相像的替代品。”

“对我残忍,对子清,更是不公平。”

扶夏回到病房,季晏承手上的点滴约莫还剩下最后半瓶,人却是已经盖着被子躺下了。

想起他午饭之后的那顿药还没吃,扶夏倒了杯水给人端过去,拍拍肩膀把人叫起来,在耳边轻声提醒他吃完药再睡。

季晏承也不知犯的什么病,愣是任由扶夏举着杯子等了半分钟,躺在床上只留下个背影,没一点反应。

人活在这世上还真是艰难扶夏心想。

哄完那个哄这个,自己又招谁惹谁了?忽然就不想忍了。

“季晏承。”

这一声冰冷、带着命令意味的呵叱出口,很快,就见床上的身形微微动了下。

扶夏勾唇,语气依旧凌厉:“你够有骨气这辈子都别跟我说话。”

对峙中,只见季晏承缓慢翻过了身,掀开被子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