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奶奶的笑脸就和黄油一样越融越厉害,那绿豆小眼里都透精光了:“是这样的,最近住你家里的那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啊?”
谢清呈与贺予倒也没有特意向街坊公开他俩的关系, 俩人都是那种嫌麻烦的性格, 对这种世俗的认可不甚在意, 因此孙奶奶还并不知晓。
谢清呈道:“朋友。怎么了。”
孙奶奶大喜, 忙道:“哎呀, 那肯定是很好的朋友喔。奶奶和你说,奶奶家的孙女,你从小都看着她长大的,现在大学已经毕业几年嘞,年纪么那也不小了,可以找对象了。但是你也知道她,她喜欢长得帅的,我们么也不是什么市侩的人家,这你是晓得的啦,她就看上你那个朋友了,无所谓小伙子有没有钱的。你去和他说一下,这周末晚上六点钟,我们在外滩那边订了个包厢请他吃饭,让两个小年轻接触接触,你说好伐啦?”
“……”
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太大了,谢清呈消化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色明显沉郁。
他盯着那老太太,心想,您他妈的可真会说话啊。
她那个孙女,成绩是不错,考了本市一所211,但这孩子从小就特官腔,只搭理学校的班干部和富二代,张口闭口就是仁义廉耻,集体荣誉,没事儿还爱给老师打小报告,举报这个早恋,那个作弊。
谢雪也被她跟踪过,这女的跟了谢雪几天之后,便向校领导报告谢雪和别校的差生玩,给那些差生辅导作业,举报她“泄露本校教学机密”,把谢清呈无语的不行。
没想到现在还有更无语的,这特喜欢搞举报的小妮子居然还有脸看上贺予了,托自己说媒。
还冠冕唐皇地声称自己无所谓贺予有没有钱。
贺予都上了多少次电视了,她能不知道贺予是谁?就算她不知道,贺予那一身行头谢清呈现在心里也是有点数了,那小妮子能看不出来?
真他妈的好话都成她那边的了。
谢清呈冷淡道:“周末晚上你们已经订好包厢了?”
“是啊!”孙奶奶一听,还以为有戏,笑逐颜开地自说自话,“那就这样讲好啦,周末晚上见。”
说完又忽地从喜色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些为难之色,压低了声音,“不过外滩那边,高峰期嘛,位置很难订的,那个……我们只订了两人位的,我们这种长辈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你说是不是啦?”
谢清呈几乎都要冷笑了:“您都还没问他呢,位子就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