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名的。
眼下薛灵羽便是如此。
他本是满心怒气地同人对视着,可他越是盯着封行云看,便越觉得眼前这人狐狸成精似的,无论眼睛眉毛还是鼻子嘴巴都生得恰到好处极了,翻来覆去怎么看都找不到一处死角,完完全全长了副自己注定要爱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一瞬间他心里头原本天大的火气“滋儿”一声全给扑灭了,只留下淡淡两缕青烟缓缓消散于风间。
他说话时神情迷离,目光一直流连在封行云的唇上,眼神黏腻得简直能拉丝,原本凶狠的语气也不自觉软下来,变得又夹又嗲:
“再说了,她有什么好看的?不许你看别人,你只准看我……”
薛灵羽才开了荤,正是食髓知味后黏人黏得最紧的时间,可封行云身经百战,又不是同他一样的愣头青。
尤其这会儿薛灵羽的亲近带着过分的狎昵,让他深觉自己在嘉平面前失了面子。
于是眼瞅对方近得快贴到自己脸上,封行云终是忍不住抵着人肩膀将其微微推开,一脸正经地批评说:“你坐直了,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我不,我就是……”
“噫--薛灵羽你真恶心,没瞧见人家根本不想理你吗?封行云,坐到本宫身边来。”小公主放下镜子,对着封行云伸手拍了拍身旁的软垫。
“赵嘉平,信不信我把你从天上扔下去。”
“封行云,你听见了吧!别跟他走得太近,这人嘴毒心更毒!暴虐无道得天理不容!”
赵嘉平一点亏都吃不下,遭了威胁后扭脸就光明正大向封行云告起了状:“你知道吗,我四岁那年夏天随母妃一同回天玑岛,没招他没惹他,结果他居然骗我吃生姜!”
“那是你自己蠢,生姜跟鸡肉都分不清。”薛灵羽皮笑肉不笑地倚坐在榻上。
“那你剃我头发又算什么?!”时隔多年再提此事,赵嘉平仍旧义愤填膺,“害得我足足半年不敢出宫见人!”
而面对赵嘉平的控诉,薛灵羽不仅毫无悔过之意,更是冷笑嘲讽:“你现在还想被剃吗?”
“你有种再来啊!”接二连三被挑衅,小公主火冒三丈,恼得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消消气。”封行云见势不妙赶紧起身劝架。
“在我们那儿有个说法,小孩儿的头发就是得剃,这样新长出来的才会又浓又密,你看你现在的头发就乌黑油亮,特别漂亮。”
见自己说完,嘉平仍旧气鼓鼓,封行云又笑着抹了抹头顶,接着哄道:“我小时候也被我娘剃过,而且不止我一个!每年一到开春我们村小孩儿就没谁逃得过毒手。那时候只要往外一推门,就能看见一群锃光瓦亮的小光头……”
“真的吗?”封行云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薛灵羽就一改方才面对嘉平时的倨傲,托着腮仰头看他,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些许梦幻的神往,“封行云,你要是剃了光头,肯定也是最英俊的光头!”
封行云讲这些原是想安慰嘉平,但被薛灵羽这么一打岔顿时就显得不伦不类了,他感到无语地回首横了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