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虽然封行云的语气并不好,可薛灵羽却难得没因此发怒,反倒轻轻抿唇一笑,活泼道,“你演得真差,我一开始便一眼就--”

正在薛灵羽说话的档口,数双森森白骨便蓦地从黑雾中爆发而出,直取他二人命门!

“当心!”封行云下意识皱眉大喝,他一把推开身旁的薛灵羽,独自提剑欲挡。然而他快,那白骨却更快,瞬息间便已逼近他鼻尖!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封行云只觉自己眼前白光一闪,他再度抬眸,便见白绫已一力替他挡下全部攻击,几根鬼爪被死死绞紧动弹不得,随后便在一阵清莹的蓝光中化为了灰烬。

“行云,你没事吧?”一旁的明月卿连忙焦急上前询问,满腔关怀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在确定封行云并无大碍后,他再对上薛灵羽时脸色是少见的难看,连语气都十分严厉,“羽儿,我知你向来任性跋扈,也一贯憎恶行云,对他恨之入骨。但你怎能因此便故意害他分神,真狠心将他置于死地!你何时竟变得这般蛇蝎心肠?”

“我没有!!”薛灵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从小倾慕明月卿,对对方唯命是从,从不敢忤逆,便是那日遭明月卿当着学院众人的面羞辱,他即便再愤怒不甘也因不愿与对方针锋相对,而只是含泪离开。

可这次却与以往都不同,薛灵羽害怕封行云真听信了明月卿对他的污蔑,故而人生头一次反抗起了自家表哥,他几乎字字泣血地悲愤质问道:“表哥,你之前空口白牙辱我,我都已经忍下了!可你怎么能因我对你的退让,就这样变本加厉、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血口喷人!”

“薛灵羽,你今日将话说清楚,我如何血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凄婉的声音从雾中传来打断了明、薛二人的争吵,阴风做笔浓雾为墨,在半空中勾勒出一抹窈窕身形,待雾散风去,一名清雅秀丽、鬼气森然的女子便凌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世间之人本就善变,又有什么好争吵的呢?曾经敬郎对我也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后来不也变得狠毒无匹、蛇蝎心肠吗……”似是触景生情,女子双眸低垂,玉指绕青丝,哀怨叹气道,“公公,你说对吗?”

话音甫落,陈老爷藏身的桌子登时四分五裂,汤汤水水、瓶瓶罐罐落下重重砸了他一身。

“啊!啊--”陈老爷口中应时爆发出阵阵惨叫,捂着脑袋在地上有如蛆一般的翻滚着,滚烫的热汤混着油浇到他头上在阴寒的夜里冒出了股股白气。

“妖孽,休得害人!”没空理会明月卿和薛灵羽两人暗流涌动的嫌隙,封行云的注意力从头至尾都在苏贞贞身上,此刻眼见对方出手伤人,他便当机立断拔剑而上,战斗就此一触即发!

原本对付苏贞贞这样的厉鬼,只一个薛灵羽都能手到擒来,可此时正值阴门大开的子时,又有那鬼画作祟,加上陈府上下不知为何汇聚的冲天怨气,这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竟导致封行云三人联手却都一时无法镇压邪祟。

正厅内剑影万千,异色光芒交相闪耀。而就在几人缠斗之时,陈老爷鬼鬼祟祟躬身外爬,可这哪瞒得过苏贞贞的眼睛?

“哪里跑?!”只听苏贞贞暴喝一声,当即便甩开对她穷追不舍的封行云,五指成爪袭向陈老爷,一心想要索那老东西的狗命!

可惜在她即将得逞之际,薛灵羽却化鞭为剑半道杀出来阻了她的攻势。眼见自己又遭眼前少年坏事,苏贞贞再也忍不了地暴怒起来,那阴画应她所感一时间光芒大盛,俯冲至苏贞贞身前。

且说这头薛灵羽为保陈老爷,孤身对阵苏贞贞,可那贪生怕死的陈老爷却一心只想逃命,看见自己身前立了一人,当下竟是想也没想地一掌从身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