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爱吗?”时书当时被吓到了,有些惊讶,直到现在回想到这个画面,心里仍有不小的震动。但谢无炽像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时候,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想象和他的相处了。

“你起来了?好了好了,该我躺会儿了,你来赶马!”杜子涵往后挪。

时书到他的座位,摸了下睡觉的来福的头,接过绳子重新赶起了马车。

“嘎吱嘎吱”马车前行,秦村不少男人都一块儿来押送粮草,其中有不少时书熟悉的人。

走的这一路,时书发现在海边的秦村待了大半年,回来后,大景的江山没有任何变化。许多地方的县丞,或者里正,也源源不断地向着边疆汇集,背负或者托运粮草,自觉地缴纳着税赋。

时书这一路,都没有刻意去打听过谢无炽的消息,主要是没必要,怕他好也怕他不好,但是,马车步入信固府和长平府时,哪怕时书不怎么听,路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

“哈哈?不缴粮,那你先问问我们都统制的‘控鹤军’答不答应。”

“滚你的,拿过来!”

时书坐在茶肆里咕噜咕噜喝水,眼前,一个兵痞正在盘问过路的粮草车队,所谓苛政猛于虎,兵过如匪。长平府与太阴府位置相连,也是边防重镇,而信固府则与长平府互为掩映,是他提供粮草的腹心。这次运送粮草,便要运到两府交界的位置。

而这种边防区域,最多的便是兵匪,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其中区域兵种众多,形制复杂,有时候根本分不清说话的人是什么东西。

但他们打的旗号,当然是用最可怕、最有威慑力的那一支。

这人飞快夺走了别人的钱包,晃了晃:“行,孝敬钱,我会跟都统制大人,美言你几句的。”

一旁有人忍不住嗤笑:“都统制大人,那是你能攀上的?死骗子还有理了。”

一行人稍微有些茫然:“往年的边境,只听说过冯重山大人,赵世锐大人,还有陈如莲等大人,现在这位都统制大人又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吗?新帝即位,这位都统制很快就一跃而起,没听说过他,当年夺回大盛府的功勋,总听说过吧?就算大盛府没听说过,当年新政巡视全国,让官民一体纳粮,给大家清理冤案的谢大人,总听说过吧?”

时书手抖了一下。

我艹,你是不是混的太好了???

所以都统制到底是什么官?

时书加快了喝水的频率。杜子涵也加快了喝水的频率,同时手在剧烈发抖,说:“我服了,现在真遇到他,我都不知道我会被刀砍成多少块,血肉估计都得磨成粉,喂猪喂狗。”

时书也手抖:“服了,我真服了,不仅服了,还有点酸啊。谢无炽,你背叛了挨打受累的穿越者阶级。”

杜子涵:“同样是穿越者,凭什么?”

时书是真的是,生理性地感觉到了恐惧和发抖,他只知道如果现在谢无炽要他死,时书真是死无全尸。

更何况,说实话,时书认真反省了一下,当时走得是不是太绝情了?他会不会因此恨上自己。

谢无炽那种疯子……真不好说啊。

两个人战战兢兢,脸色发白,一旁的人还在吹嘘:“我们都统制大人,现在是边防最有权威的话事人,还会带兵打仗,坑杀北旻,一雪前耻,杀敌如麻。懂不懂啊?你们这群没见识的东西,什么冯重山、赵世锐,早就是过去式了,现在边防数十万军队的主人,早就换了姓名。”

“都统制大人做事狠绝吗?”

“那他吗的叫魄力,懂不懂!魄力!”

“……”

时书实在喝不下了,转身焦虑地走来走去。老天爷保佑,这辈子不要让他再碰到谢无炽,秦村